姜国老将秦齐慌忙劝停:“西门你别急,军国大事不比上阵杀敌,需要从长计议,慢慢来。当初老夫在天倾朝堂可是亲眼见到一件战事的商议和最终的决定要经过各部来商讨。分析利弊,计算损失,征战利还是不利,再由皇上定夺,兵部带兵。这些事下来每个十天半个月,一时半会难以决断。西门将军心急了。”
“正是因为如此,天倾无数良将有将才不能显,只顾着朝堂争论。好好的才能都埋没了。要不是尔等不知居安思危,如何被吾辈占了江山。”西门日天咬牙格格响:“东桑都已经打上门了,不打回去其余他国如何看我等,都以为我姜国软弱好欺!”
“甚好!”伴随着一道拍案声,大殿霎时间鸦雀无声。此时长身玉立的,不是旁人,正是泓玉帝赵毅风。
他气势阴郁,眸光锐利,眼神如火:“西南雅澜郡是朕姜国国土,一分都不能少,一分也不能让——这点不容置喙,也容不得他人经手!姜国与樱国的事,内部自己解决,而尔等再低头退却不是明摆着告诉东桑姜国好欺负,如此定会失去民心。东桑会越来越猖狂,朕若此时让步,来日这皇宫就是他宗政毅的了!”毫不退让的霸气之语:“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朕的姜国子民不容许他人欺负一份一豪!”
所有人都看到高坐上那人颠覆天下睥睨众生的霸气之语,更感受到了他的雷厉风行。武将们热血澎湃,情绪高昂:“我等得令!!”
玉历二年,二月十七,姜国派使臣与东桑使臣会晤,想东桑发出最后通牒:“请贵国使臣转告贵国帝君,如东桑十日之内不撤兵,姜国权当贵国故意挑衅,有意为之。到时两国唯有刀兵相见!”
霎时间,这些话从姜国朝堂传出,并迅速传到了南燕,传到了玄真,传到了天倭,也传到了东桑皇都,更传到了整个大陆!
泓玉帝态度之强硬,一时声威无两,其余四国皆大惊失色!
(十三)
“玉树,你为何还不醒呢?”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榻上人如玉的侧脸。玄衣男子的声音的退却了冷硬的温柔:“玉树,你再不醒,赵毅风就要走了呢……”
凝定床榻上静静沉睡的红衣男子。温润谦让,机关算计的清玉公子,在此时困倦沉睡的没有丝毫防备。像孩子般纯粹真实。
江玉树清俊容颜上泛着一丝红,嘴唇水润清淡,眉间三点永难消退的樱红是他生命力的彰显,那般妖娆,那般璀璨,像极了他身上的红衣。
自怀孕以来,他总是睡的时辰居多,白日有四个时辰(八个小时)都在深睡,没有半点将要醒来的征兆。月份越大,他身上肿的也越厉害,单薄的身子一点丰腴的弧度都没有,明明也吃了些,可不知为何清减的厉害。
虽有宫人们悉心照顾,只等他醒来自己多走动走动,也有助于腹中孩子,但……
“玉树,你还要睡多久?”
到了晚间,刚商议完军情的泓玉帝就听到落云殿的宫人来说:“公子醒了。”
“那玉树,可是能走了?身上肿的还是那么厉害吗?”
赵毅风问这个问题时既担忧又害怕,既紧张又不安。他真担心这个孩子会消耗掉江玉树所有的生命力。若是孩子有个好歹,这样傲然的人如何面对失去的苦痛。
见宫人不语,赵毅风也不问了,一个疾步就向落云殿去。
冲进殿中正看见江玉树慢慢从床榻上下来。他虽眼眸清亮,可神色却还是有些凝重和疲惫。
将手撑到后腰,江玉树扶着腰肢从榻上下来,样子显的有些吃力。
赵毅风心中庆幸感激:他还安好,一切安好。
无人知道,江玉树有孕的每一天,他都担惊受怕。怕过去的噩梦重演,也怕他有个好歹。
谁知他穿靴子的力道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直直向前扑去!
倏地,自己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生死攸关之际,赵毅风扶住孕中难行的他。
江玉树呆怔片刻,旋即微微一笑,手上使力,接着他有力的臂膀站了起来。
泓玉帝心来冷汗直冒,将才的情形着实骇人,一个不小心他和孩子恐怕都不保。
凝定他,轻轻道:“你不放便,我扶着你走走。”
一只手搭上他的臂弯,另一只手与他手相扣,两人竟莫名的有些紧张。
江玉树竭力撑起了身子,感到身边人身体微微紧绷,忽而抬头冲他微微一笑。那笑中透出的淡定从容像春风一般抚慰人心。
赵毅风安心不少,却莫名有淡淡的疼痛围绕在心。
现在的江玉树就像一枝迎风的幽兰,默默孕育着生命,接受风雨的洗礼。努力着,竭力着,尽力着,让自己小心翼翼,保全腹中的孩子。
我的清玉公子……
赵毅风多么希望这十月孕育生命的历程早些过去,这样就可以看见你温暖清浅的笑容。而不是你每日倦怠不堪的侧颜。
多么希望这苦痛能少折磨一分,渴望有一天,你我还有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更想和你一起扬鞭策马,共看人世繁华——
但是——
玉历二年,二月二十七,东桑态度强硬,拒不退兵雅澜郡。
同年三月初二,姜国向东桑宣战,百万大军准备就绪,准备出征。
江玉树虽然睡的时间多,整个人也是晕晕乎乎,但还是竭力保持着一份清醒,女子怀孕犹艰难,何况单薄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