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尸身倒下,太子语声阴森,“出来当刺客之前,就该找个好相师,杀人如麻,怎么能是如此苦命之人该做的事。我本想放了你们,但已经改变了主意,不想再留下一个活口,反正无论是皇上的眼线,还是大公主的眼线都已经知道你们来过了,又要你们回去干嘛?来回走路该有多劳动大驾?还不如死在这里,有的东西要没有口舌才能看得模糊。你们一个人也逃不出去,父亲该找那些大臣们,猜上一个通宵那是为什么了吧!”
说完,向两边侍卫扬扬手,让他们将已经俘获的另外几名大内高手带出去灭口,连带将地面上的尸体拖出。
已经得到消息的赶来的管事,已经开始指挥指挥家丁们清理室内的一片狼籍。
太子直接丢了手中的书,看向躺在床上,依然昏睡不醒的蔡单志,“现在在你的人生中,是不是,算得上,是有最多人惦记的时刻呢?而这其中最,放不下你的,就一定是我了。我在想,你若是醒来,会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这句?放弃吧!太子殿下?你的威胁,不能战胜我的忠诚,更战胜不了,我岌岌可危的伤情,就算是有大罗金仙在此,我还能撑上几日。而为了屈指可数的几日,我就要将你成全吗?难道,我对这世间的报复太多了,要改过自新吗?还是我的所得。其实,我在这生命中的最后,只想要很少的人不幸,太子,你就首当其冲做个示范也同我一样不幸一下吧!”
太子拿起蔡单志软弱无力的手,在自己眼前比比划划,“蔡单志,你一定会这样说的对不对?”
他忽然摆出太子上朝时的气势,“那我的回答呢?又该当是这样的,在这世上,有比苟延残存时,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更重要的事吗?所有的奸诈与黑心所有的不择手段,又心狠手辣,都该为那活着的感觉,而争取,你应将你所有的敌人带入圈套,让他们,同即将长眠的你一同上路。你从前的敌人,只有皇上,新晋的敌人是大公主。他们都是太强的敌人了。就算你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所以,针对于他们的报复,势必会困难些。所以,你不得已才拼上性命,哪怕是在死亡那一瞬间,感受到大仇得报的感觉,也会是快慰的。我不想欺骗一个将死之人,即使我,能从大公主手里,交换到那支九千九百年的人参,可也只能保证你活不过五日,五日,想要一生美满太难了,摧毁一切却明显更加便捷。你看,事实就是这样残忍,英雄如你,总会想要改变点什么吧?”
然后,太子又开始跳到床上,为蔡单志代言,表情也变得一脸痛苦,语声有气无力,“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从不讲信义,一直阴鸷狼突的人?况且,那么多好处都落到你手里,多让一个将死之人伤心。”
说完再重新跳回自己站立的位置,向着床上的蔡单志指指点点,”已经沾染墓土气息的你,总不想在这最后时刻,也同样碌碌无为无为吧?没时间的人,可不能想事情太慢了。你可以想想,奈何桥畔,万灵已灭,一切都是游魂状态。你的仇人与你相遇,他们没有再活下去,他们随你去了。那碗孟婆汤,你得喝的多么安心,你至少要等到他们,才可以安心上路的吧!”
说完,太子,又马上跳到床上,摆出病弱面孔,未说话之前先喘了好半天的气,“太子殿下的办法,为什么每次都是风格一样的穿肠毒药呢?也是,太子殿下,你就该是这样的,不然,那些贱民与王者又是怎样代代交换得那么快的呢?我一生中,所有的时刻,就真的要这样错过了吗?那些岁月真是让人伤怀。这么一回想起来,似乎全部都是刀光剑影,也就是说,也许真的如同殿下所说,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必然是该有些什么事该由我来亲手摧毁的。可到底是什么呢?是现在在我面前嚣张到让人痛恨的太子,还是,已安逸坐在金銮殿上轻易将人一生处置的皇上?这样让人难于抉择的事情,你向这样忽然问我,真是让人不能轻易理通思路,到底,哪一方,是我的恩人还是我的仇人?是值得让我将这最后的生命都为了一人走过呢?”
太子跳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却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然后挥了挥衣袖,转了出去。
在他闭阖房门的一刹那,刚刚,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大大的睁开眼睛,又无声瞪了好久。屋子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新糊的窗纸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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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太子独自一人主动上门王府拜访这种事,二十年来绝无仅有,此一次,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但大公主并无一分的惊讶,只是随意的挥挥手,让人请他请到花厅中品茶,说自己随后换了衣服就到,。
一盏茶过,大公主闲闲放下手中茶盏,“我的皇侄儿这样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不会让你父皇,派出的眼线,误以为我们是在结党营私吧?皇姑母这个位置,本身就容易招人猜忌,皇姑母日常都是被人猜忌的过来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我的好皇侄儿,一向名声清正,若是一脚陷进那迷雾之中,可就不大好了。从前的本分样子,也就一尽随了风去。难道那样不可惜吗?”
太子亦放下手中茶盏,“事实虽诚如皇姑母所言,但眼下皇侄儿的恐惧,已经被新鲜长出的愿景取代了。“
大公主笑了笑,“我早知道,我那为皇嫂所生的儿子不会是凡类,却不知会是精进至如此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