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单志目光瞪大了一些,“你是说为蔡氏复仇?你认为,我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我忘了我的下场了吗?”
合周脸上漾出一个从进入室中这么长时间之后,最真心的一个笑容,“我现在就扼上你的颈项,这才是你所说的下场。”
说完,合周干净利落地向蔡单志笑了一下,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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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侍卫寻找刺客的一团慌乱之中,正踏上大公主书室的合周,向那边远远出现在树后的鸣棋与善修微微点了个头。
鸣棋见状,唇角慢慢浸出一个笑意,看向身边的善修道,“他是把好刀,不是吗?”
善修一脸认同的点了个头之后,又提起一个笑意,“他现在看起来,正以他全部的岁月去争取女差的心意。可棋儿要负担的责任明显更多,本身就已经疲于应付,又总是追加新的状况。他的优势就是比你更闲啊!”
鸣棋点了点头,“说的很对,每当他助我脱一次困境,我就更依赖他一步。然而,这份相偕早晚有断去的一天,到了那时,我们只剩下彼此的抗争,都露出真面目,也许那时,我就会无比后悔地想,我早就该咬断他的颈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助他羽翼丰满。”
善修看了一眼鸣棋的凝重,“对自己的错误,了解的那么清楚,还能愉快的生活吗?还有,这是干什么呀?直接在我面前透露出缺点。我可是跟他一样的人啊!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唯一与你有关的,就可能是喜欢,你也喜欢的东西,想要夺,你也要夺的东西而已。”
鸣棋故作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兄长是说,亲情化水了吗?还是我们那多少也有点的血缘,被风吹散了吗?”
善修一脸古怪地笑,“你不是说皇室之间所谓亲情,不过是史册上划分势力的简便区分吗?当时,我还觉得你形容的真好。也比我长大的更快。你现在是返老还童了吗?”
鸣棋长叹了一声,“兄长,今天是来伤我的心的吗?”
善修一脸否定的表情,“你那颗心,关于我的部分,不就早已经碾碎成风了吗?但是你就那么相信,合周真的能成功?收买一个人与生怕一个死人状况会有许多的不同。我想,聪明如合周公子虽然以后,会做很多次这种事情也不一定,但眼下这次一定是第一次吧!”
鸣棋了然的点点头,“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这第一次的企图,应该做的更大些,不是要那人不开口,而是应该直接拿到他的秘密才是。”
善修再笑,“那样,大家就都一样了,全变成了对他有所图的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恨这个尘世,不是恨任意一个人,而就是这恨这尘世本身,连你身后这棵树都能包含在他的恨意之中?所以,他也许会想一个办法,那样一个能将所有人毁灭的办法。而大家向这样去找他,反而是陷入他的圈套之中。”
鸣棋看了他一会儿,淡然抬抬手,打发了另一边要过来巡逻的侍卫,“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但即使那样,也要送他一个做得下去的梦。在他做所有决定之前,就先做那个梦好了。”
善修似乎是觉得有趣儿,很欢乐的笑了起来,“棋儿说的不错,将死之人当然不能再以死相逼,该当是以美梦诱惑的,这个初衷很好,除了很难实现之外再无缺点。”
他说完这句,抬头看到,书室的高阶之上,合周正伴着大公主,拾阶而下,想了想,“姨母没有专心去找刺客,反而是直接去见蔡单志,估计是早看出了,那传说中的刺客是我。”
鸣棋动了动唇,“应该不是猜出来的,合周能得母亲的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连你我都出卖了,而且换回去的部分也不错,就是母亲觉得他更有用了。”
善修抖了抖手,“棋儿从前只去战场上杀敌,真是可惜了这绝顶聪明的头脑,你早想到了一切,知道合周会在姨母面前将你我出卖,所以才故意不跟他一起去见蔡单志,让那成为合周自己的秘密,所以,合周就不会出卖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独自去见蔡单志的部分。他总还不至于出卖他自己吧!现在我都说不清,到底是他聪明,还是你聪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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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给众人伴着,走在花径之上,忽然顿了顿脚步,看向合周,“你是说,善修这孩子不为什么,就来凑热闹了吗?”
合周垂首,“修世子最近安静了不少,这次的动静有点大,不过,这样看来,也能惊吓一下其他人,于殿下来说,反而是无意之中做了一件好事。”
公主掩唇一笑,“你说的,那个其他人,莫不是在说太子,也是,修儿这一出,就当是个提醒。反倒是我皇兄,真正耐得住性子,那些个大内高手,怎么还没有派出来呢?他就不怕,我将那蔡单志,问出些来什么吗?”
合周轻声道,“皇上他深谙这交易中的道理,盯着蔡单志的人越多,他反而不会轻易揭开底牌这样才能保得命在。”
大公主抬手扶了扶额头,“那么公子的意思,是要我打无忧与蔡单志的亲情牌么,如此公子是算定了,他会是个到死都忠肝义胆的人吗?”
合周垂眸回道,“蔡单志一生铁骨英勇,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比起在屈指可数时日之中苟且偷生,想要光耀门庭的心愿必定更盛,但他自己也必然知道,那些心愿有皇上阻拦绝非易事,不过殿下可让他看到希望,比如将文无忧收做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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