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害怕这个傻丫头,为了回去会作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来,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道:“除非老天爷不小心打了瞌睡。”
褚玉微微舒了一口气,应该是她想多了,再怎么说也是看过那么多穿越剧的人,古今灵魂互穿的还真是没见过,估计那位从小苦逼到大的朱玉的确是死翘了。
眼见天色不早,褚玉原以为君北衍教她练完琴要急着离开,谁知君北衍不知打哪儿摸出一壶酒来,也没有杯子,直接举了酒壶,酒带着一种清冽的琥珀光泽沿着壶嘴儿倾泻而下,悉数落入他的口中,有几滴酒溅落下来,沿着他皙白如玉,轮廓完美的下巴流淌下来。
他本就生的妖魅,又素喜描画上暗色系的眼影,配着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眸简直就是妖魅的不像话,此刻的他,独倚栏杆酒黯消魂,她从来也没见过一个男人喝酒可以喝成一副画,一副绝美绝妖的画。
褚玉想这世间怕是没有一种妖魅能及得上君北衍。
他当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
她正兀自呆呆看他,他忽然将酒壶递过来中,温柔的注视于她:“玉儿,你可愿陪我喝点?”
褚玉伸手接过酒壶,嘴角含笑道:“我酒量不甚好,只喝一口哦。”
说完,便饮了一口,不想这酒真特么的好喝,她不由就多喝了两口,这一喝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可她也不好意思把酒喝光了,这样会显得她很没礼貌很贪杯,她少不得将酒壶又递给了君北衍。
两人一来二去,便将整壶酒鼓捣个干净。
褚玉意尤未尽,只问他道:“君北衍,这酒哪里买来的?”
君北衍琥珀色的眸子隐着两分明快,唇角往上一扬,勾出点点笑意:“这是我自酿的酒,你若喜欢,我送你一坛。”
“君北衍,你连酒也会酿,你这人简直是无所不能啊。”褚玉讶异一叹,这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精通音律,还特么的会酿出这人间美酒来,当真是全能王啊!
君北衍眼里的明快笑意一闪,脸上虽还带着笑,那眼里却是隐上了一层旁人难以察觉的淡淡怆然,他的视线一直凝视在她的脸上,静默片刻,他淡淡道:“这世间又有谁可以无所不能呢?”
他若无所不能,怎能在知道自己操蛋的结局后无能为力,他若无所不能,又怎能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知相守……
除了那些所谓的技能,他其实一无所长。
褚玉诧异的看着他,思维跳跃的想到那个她曾一直疑惑的问题。
君北衍会弹奏吉它,自然知道吉它为何物,可当日季承欢带着东秦使臣来大楚时,他何以装出一副不认识吉它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跟容痕一起去找节操君商量,商量到最后连个屁也没商量出来。
她原以为是自己力挽狂澜灭了东秦的嚣张的气焰,可现在细想想,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君北衍故作不认得吉它,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如今,狐狸皇帝从君北衍的口中知道了她弹奏《摄魂引》的事,那也就一定知道了君北衍其实是懂吉它的,狐狸皇帝心里会不会存了芥蒂?
她将心中疑惑直接问了他。
他单手扶额,默了一默,答道:“为人臣子者,若表现的太过完美突出,必然会引起皇帝的忌惮,这点浅显的道理你竟然不懂。”
褚玉脸上迷惑不减,这个答案似乎对,又似乎有隐隐的不对,她努力的看着他的眼睛,妄图从他眼睛里看出一点破绽来,却一点破绽也瞧不出。
这个妖孽,真是隐藏的太好了。
她不甘心的又问道:“既然你不想在阿狸叔叔面前表现太过,又何以告诉他我以血引奏《摄魂引》之事?”
他笑了笑道:“你这丫头,问题还真多,当时若不是我病重,我也不会随便暴露自己。”
“那你就是故意的想让阿狸叔叔阻止我得到九宫盒了?”
“嗯。”
“为何?你到底是怕季承欢得到帝书,还是怕我得到帝灵珠?”
“你说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慵慵懒懒的斜躺在那里,任风雨吹打他的黑袍,两手抄胸好整以暇的瞅着她。
褚玉本不想提这件事,说多了都是泪嘛!她在学了人家的绝技之后再翻脸会显得很不地道,可如今瞧着君北衍这样一副破坏了别人好事,还无所谓的样子,她就有些生气。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脸上没了什么笑意,右嘴角习惯性的一撇盯着他道:“我若知道,还问你作甚?”
君北衍一双夭冶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我自然是怕玉儿你飞了。”
“卧槽,我飞了干你毛事,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他顿了一顿,幽幽道:“少了玉儿你,人生便少了一件乐事,我自然不能让你离开。”
“还乐事?”褚玉眉一挑,眼一瞪,“乐个毛,你当老子是笑话吗?”
他蹙眉紧盯着她,手抵在下巴打量半晌,“嗯”了一声道:“这样一瞧,玉儿你的确像个笑话,特别具有幽默精神。”
褚玉气的不停的呼气,边呼边拿手当作扇子扇个不停,凉雨秋风吹到她脸上,她半点也不觉得冷,可见生气具有让人产生热量的功效。
她想努力压住愤怒,可若非君北衍的破坏,她有可能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