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启看着她一个人出来,关切道:“大妹子,没碰上蛇吧?”
“这里有蛇?”笙歌的脸色蓦地一白。
在这个世界,笙歌最怕的生物非蛇类莫属,一提到这个词,她就觉得有种湿冷黏腻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没有!”容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冷冷扫了向启一眼。
后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圆道:“这个季节蛇都快睡觉去了,没有蛇,看错了……”
欲盖弥彰的样子很牵强,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笙歌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觉察出来了,这里是真有蛇。
指腹蜷进掌心,她浑身轻颤着。
容瑾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精准地抓住她的手,以一种强悍的姿势扣着她的手指,不容她反抗。
笙歌想甩掉,奈何在向启面前,她不好发作,挣扎了一会挣脱不掉,也就任由他去了。
只是二人现在十指相扣的姿势,让她心里又是一阵莫名。
容瑾拧了拧眉,看向向启:“头骨找到了?”
“还在找。”后者摸了下脑袋,怎么会有种小时候做错事被老师逮到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头骨在一堆泥土里被找到,容瑾让人拍了几张照,然后封袋带回去。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毫无疑问地坐了容瑾的车,即使她表现得非常不乐意,但还是被向启硬塞了进去。
容瑾开着车,笙歌盯着窗外。
“我劝你去医院做下全身检查比较好。”
他车里有身干净的衣服,在上车之前已经把脏衣服换下,此刻除了脸上的伤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外,其他地方倒是与平时无异。
“关心我?”他直视前方,像只是随口一问。
“怎么说你都是我法律上的丈夫,关心你不应该吗?”
这是笙歌所能想到最恰当的理由,甚至可以说是她今天不正常举动最好的解释。
“应该。”良久,她才听到容瑾的回答:“但是我的医生太太,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皮外伤处理都不会?”
笙歌被他哽得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她闷闷地垂着头:“我必须回医院一趟,我的包还在医院。”
容瑾抿了抿唇,没有再反驳什么,而是调转了车头,往医院驶去。
笙歌直接在医院给他处理了伤口,如他所述,只有几处擦伤,除了脸上浅浅的两痕,其他的大都分布在手脚上,重要的部分几乎没有伤到,看来在危急的时候,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她把他身上的伤先处理好了,现在只剩下脸上的两道。
其中有道擦伤很接近唇部,笙歌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忽然想起山上那个吻,眼神不经意间恍惚了一瞬。
连带着手也下意识地一顿。
容瑾本是靠在椅背上阖眸假寐任由她动作,感受她动作的停滞,睁眼望向她:“有问题?”
笙歌连忙压住闪烁的心神,把棉签轻轻按到他的伤口上:“没有。”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容瑾没有错过,一瞬间心情愉悦了许多。
处理好容瑾的伤口,回酒店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晚饭是在酒店里面草草用的,笙歌今天经历了一场长时间的大手术,又加之上山跑了一圈,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洗了澡后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就趴在床上,眼睛沉重地睁不开。
容瑾清洗好走进卧室,就看见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她拎了起来,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去把头发吹干再睡!”
笙歌累得很,此刻朦朦胧胧地睡得正舒服,哪里想理他,两只手一推,又趴了回去:“不要,你管我!”
他额头青筋跳动,再次不厌其烦地把她拎起来:“我不喜欢,快去!”
一般洁癖症的人大多有强迫症,容瑾就是其中的翘楚。
笙歌想睡睡不得,反复几次是真恼了,半睁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不喜欢你帮我吹好了!”
他一愣,手上一脱力,又被她滑了下去。
这次却是怎么揪都揪不起来了,这个样子的笙歌顽劣得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容瑾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这才认命地掀起被子,曲起腿坐在床的一侧,想了想后,托起笙歌的背部把她的头枕在他曲起的腿上,让沾了水更发墨黑的头发垂在床沿,大掌扯过被她扔在床头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
许是这个姿势不及平躺着舒服,笙歌挣了挣,试图滚回床上。
容瑾却不让得逞,压住她的肩,把毛巾往地上重重一扔,咬牙道:“顾笙歌,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把你丢下床!”
睡梦中的笙歌委屈地扁了扁嘴,却是一个侧身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女子柔软的手臂抱着他精壮的腰身,鼻息透过衣料贴上他腹部的皮肤,沐浴后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饶是容瑾克制力极好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闭合的眼线,高挺的鼻梁,姣好的红唇,还有胸前隐隐若现的白皙,不得不说,笙歌的先天条件很好!
这种女人,骄傲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征服,安静的时候,却让人忍不住想撕碎她的美好。
而此刻容瑾的感觉,就是后者。
真的是,要命!
他迫使自己不去看她,良久,才强压住小腹处涌上的那团莫名火。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对你的身体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