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在他怀里睡得像个讨巧的孩子。
在潜意识里,她对容瑾,越来越没有防备心了。
容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过床头的平板电脑,查阅着资料,一只手闲的时候,就拨拨笙歌的头发。
半干的发丝很柔软,他拨了几下,竟然有种上瘾的感觉。
忽然,他的视线一顿。
将平板放回原位,插在笙歌发丝中的五指慢慢顺出。
捻起她一根头发,在指间卷了几圈,往外一拉,原本长在笙歌头皮上的头发安静地躺在容瑾的指尖。
疼痛让怀里的女人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他唇角勾起一丝笑,头上拔下的发丝随意夹进去。
刚放下书,一阵不属于他的温婉铃声响起,笙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着。
他手势一转,手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祁大哥。”
姓祁?他记得她的导师也姓祁。
他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但是铃声一直响的话,怀里的某个人势必是睡不安稳的。
容瑾刚想挂断,却因为笙歌手机跟他的手势方向不同,竟误打误撞接听了。
“歌儿,我到青城了。”透过扩音器,年轻男人的称呼很熟稔。
他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她睡着了。”
电话那端似乎震惊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问:“请问你是?笙歌跟你在一起?”
“我是她的丈夫。”
言罢,他挂了电话,他不喜欢被人质问,尤其是在掌握全局的情况下。
把手机调成静音后,他便不再理会了。
而在青城的某处高层酒店,一个坐在沙发处的男人看着被挂断的屏幕,把手机砸到了茶几上。
他左手执着一杯红酒,本打算慢慢品尝的,此刻却不耐地仰头一口咕噜而下,辣辣的味道灼着喉管,夜色映着他眼底更加晦涩。
***
第二天醒来对上容瑾的俊脸时,笙歌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入睡的时候都尽量靠边缘去睡,可是醒来的时候都会与他贴得很近,有一次甚至是在他怀里醒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睡觉的时候很安分,顶多也就原地翻个身,床这么大,她眼巴巴地往容瑾身上贴,难道是梦中翻了跟头不成。
想着想着,脑壳儿就疼了……
浅浅的叹了口气,她把身子往后挪一挪准备起床的时候,腰部却被一只长臂圈住。
“醒了?”容瑾半睁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又懒懒地闭上眼睛:“睡得好?”
笙歌的神经反射慢了半拍:“额,挺好的!”
腰上的手一紧,男人咕哝着:“我不好。”
“……”
她想着可能真是她睡姿不好,扰了他睡觉,于是将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拿开,半坐起身子:“那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你了。”
一阵大力把她往后扯去,笙歌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容瑾的胸膛,她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然后贴在她耳边恶狠狠道:“再乱动,小心我办了你。”
带着掠夺性的语气让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身子被禁锢得不能动,两人相贴的地方越来越热。
她欲哭无泪,却是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不是说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吗?”
她以为说得很小声,容瑾不会听见,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耳力,又或许他此刻整个心思都在她身上,所以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
他嘴角勾了勾,自言自语道:“我后悔了。”
“呃,后悔什么?”
“没什么。”容瑾叹了口气,四两拨千斤地跳开话题:“昨天晚上,有个姓祁的男人给你打过电话。”
姓祁的男人?
她认识的人里面就两个人姓祁,一个是导师祁沐东,另一位就是导师的侄子祁大哥,但她手机对祁沐东的备注就“导师”两个字,那他口中的姓祁的男人应该是祁大哥。
不对!
“你接了我的电话?”笙歌有些不悦。
“嗯。”
容瑾毫不愧疚的语气让她格外的恼火,她冷了声:“容先生,就算是真夫妻也需要互相尊重各自的隐私,何况我们并不是真夫妻。”
笙歌确实是恼了,许久不叫的容先生也脱口而出,似是在刻意强调二人之间的疏离的关系。
箍在腰间的手忽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她咬唇,忍着不出声。
蓦地,容瑾翻了身:“顾笙歌,不要用你的原则来约束我,没有必要。”
言外之意,她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虽然心知肚明,但是笙歌的心还是不觉堵了下。
没了他的束缚,她迅速起身进了浴室。
盯着镜中自己酡红的脸颊看了片刻,然后对着镜子撩高了裙摆,毫无意外地在腰迹处看到一片红红的痕迹,她的皮肤白,一磕碰就会有淤青,容瑾刚才的力度已经跟磕碰差不了多少了。
她无奈舒了口气,慢慢把裙摆放下。
***
法医中心解剖室
经过dna比对,找到头骨和牙齿和之前的无头男尸隶属于同一个人。
相对于皂化严重的身体,头骨的保存明显完好些。
颅骨多处骨折,说明死者生前头部遭受过钝器打击,很有可能就是致命伤。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