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是说……爹已经带着人走了有半个时辰?”
“嗯……他们都在传说……二少爷被官府捉住了,老爷是带着人去官衙鸣冤。”
司徒松缓缓松开抓住小七双肩的手,垂下脑袋,散开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披在两侧,若是不知道司徒松身份,大约无人不会将其认作一位倾国美女吧?
在司徒松白皙秀丽的面庞上,苍白色调格外显眼,小七此刻虽揉着被司徒松抓疼的双肩,却也不得不对司徒松这幅模样心生怜悯。
“大少爷,二少爷他……他怎么会……”
“蠢货!”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斥,惊得小七瞪大双眸,微微后退了半步。“大少爷这是在骂何人呢?是在骂被官府擒住的二少爷?还是在骂老爷呢?不……不对……大少爷现在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骂二少爷或者老爷……难道大少爷实在骂我么?”
想到这里,小七也垂下脑袋,心中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此刻当真是恨极了被官府捉去的司徒柏,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被大少爷骂呢?
“犹豫不决,终究难成大事,小蝶啊,你说得太对了,只可惜……只可惜……哈哈……”
大笑数声过后,司徒柏昂起头,长发又垂落脑后,小七这时才确认,司徒松方才眼中闪动的那点晶莹,不是自己的幻觉。这位司徒府的大少爷,方才似乎并不是在骂别人……
“姐姐她……”
小七欲言又止,但司徒松却似乎没有听到这半截话,此刻望着顶上那根房梁,双目渐渐无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的司徒松忽然正色道:
“小七,你确定现在满城都在传说阿柏勾结神门来对付司空孤么?当真是是柏弟,而不是我司徒家?”
小七虽不明白司徒柏为何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当下便如实点点头,还补充道:“这件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保不齐……二少爷当真干出了这件事……”
“不,不对……如果是阿柏一个人干的,传言就对不会不与司徒家扯上干系,一个世家豪门的少爷,凭什么站在这个风口浪尖?”
“但……”
“这流言,是从午后开始传出的?”
“似乎……似乎是在老爷带着人马去寻二少爷之前,大约是两三个时辰前吧。”
“你说官府与司空孤联手,捉拿了一些窃金杀人的贼子,然后严刑拷问之后,他们才供出了阿柏在暗中为他们提供帮助?”
“柴叔是这么跟我说的,但这也可能是那些贼子构陷二少爷啊!官府有什么证据将二少爷直接抓走呢?这群臭官差,泥腿子,从来都是这样……”
小七嘟着嘴,似乎自己这些并不算恶毒的咒骂能够帮到司徒柏什么忙一样。
“那便是了,消息传得这么快,内容还这么详实,他们早就布好这一个局,只等我们傻傻地跳进去了。”
此话刚出,司徒松感觉到伤口处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一边轻轻捂住被新绷带缠好的伤处,一边皱着眉头继续向小七确认道:“家中精锐都被爹调走了么?”
“这……小七不知。”
小七瘪嘴垂眉,她不过是平日里侍奉司徒柏的侍女,又哪里能够知道这些消息?
“不过柴叔也被人叫走了,就是因为他被人叫走,所以我才想到应该过来跟大少爷说一声,谁知道大少爷却……却……”
说到这里,小七又想起方才司徒松对待自己的态度,一双眸子登时变得水汪汪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抱歉。”轻轻抚额,司徒松挣扎着站起身来,低声呢喃道:“连老柴都被叫去,看起来情况已经危急到一定程度了。”
在轻轻撇开小七伸来的手后,司徒松挣扎着站直身子,他感觉就在他两腿伸直的那一瞬,那不久前新换上的绷带登时就便鲜血染红了。
司徒松倒吸凉气的声音传入小七耳内,这时小七却也不顾司徒松的态度,强硬地扶住司徒松一只胳膊,将他往床上拽去,口中道:“大少爷再想逞能,也要考虑一下身子吧?你这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啊?也不肯去叫大夫,还躲人家闺房里,逼得人家只能去姐姐那儿休息……”
“小七,楚家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等你伤好了,自己去问吧!”
不顾两颗眸子里露出哀求的司徒松,小七硬生生将其按在床榻上,此时鲜血已经透出了绷带,那紧紧缠在司徒柏小腹处绷带,大约已经再也无法吸住这喷涌而出的鲜血,点点猩红浮现在司徒柏小腹衣裳上。
“你这幅模样,还想去做些什么啊?你们这些练武的少爷们,怎么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二少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可不愿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埋怨呐。”
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后,司徒松忽然感觉伤口处一阵剧痛传来,赶忙运功将伤口处血脉封住,此刻,司徒松这张俊美面容上的表情已经从苦涩转变为了狰狞。
“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血肉之躯?你们总是这样,老爷现在已经亲自去衙门,莫非官府还不肯卖几分薄面么?”
“哈,你说的,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这一回与往常不太一样啊。”
司徒松一只手轻轻捂住伤处,另一只手则捂住了他那高挺又光洁的额头。
“不太……一样?”小七见到司徒松这幅模样,在她这么多年在司徒家侍奉的日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