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里惦念着宝宝,脚下走得飞快,明娟心思活络,跟在后面轻轻扯了扯暖香的披风。暖香会意,特意放慢了脚步,落后一点。明娟紧赶着她,两人一起转到了假山后面,看明月走远,四下无人,说道:“侯夫人,我见到了红香。”
“哦?”暖香想起那个一心想要回到伯府的陪嫁丫鬟,也不由提起了兴趣,笑得无比讽刺:“二哥哥怜香惜玉,婶娘又贤惠仁孝,看来着丫头交了好运了。说不定太太一看她美貌,二哥哥一看她赤诚,还真给她个姨娘做做。”
这丫鬟容貌好性格轻浮一来二去,勾上了齐明光,因着他应举不第,李氏也生气,担心这不规矩的人引他走神,影响他上进,所以趁着暖香嫁人,假意献好,把她陪了出去。如今又回来,李氏更生气“没用的东西,你觉得你有本钱?现在看看,你可有什么瞎猫聋狗的能耐?”
明娟同样笑得讽刺:“对啊,她还指望二少爷能记着她。那陪嫁丫头照例是给爷通房的,二少爷哪里肯用别人用过的,只不理,还用孝顺做幌子,全听太太处置。头天上午被送回来,当天下午就配给了酒虫。那厮酗酒成性,家业一概不管,好说不说,就动手打,不仅如此,还找人来睡,睡了给他钱。好好的老婆,当成窑姐儿来卖。”明娟说到后面,已经脸色微微发白,轻轻抽着冷气:“那红香除了举止风骚了些,也无大错,太太着实好狠的心。”
红香,她是活该。暖香并无半点同情。对李氏的冷酷,她其实深有体会。那个人除了看自己,对别个都狠心。她想到自己前世后一年的经历,眼眸里似乎有黑气缭绕。
明娟为红香的遭遇心有余悸,轻轻抱住了肩膀,半晌又道:“侯夫人,齐明珠怕是真要嫁入豪门了。”
暖香微微挑眉,前世齐明珠确实嫁入了勋贵之家,好像还是弘毅伯府章家的小公子?生活嘛,说不上好坏,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过。“高家,她整日去高府转悠,竟然还真给她转悠出效果来了。”明娟那面上的笑容,似嫉妒似讽刺。暖香微微惊讶:“高文宴吗?”德妃娘娘拉拢伯府的计划十分坚定啊,明月吹了犹不死心,一直等到现在捉住了明珠。按理那少爷比明玉小两岁,那恰巧比明珠大两岁,年纪上倒是刚刚好。
“对啊”明娟幽幽的叹了口气:“四姐姐整日里显摆高家如何富贵,如何有钱,现在还真给她搭上了,以后不知得意到什么地步。”
暖香吞了吞吐沫:“这消息,可真吗?”
“七成真”明娟道:“她那种人怎么忍得住不炫耀?只是太太谨慎,高府如今没有准确消息放出来,她才没有声张。”
伯府若是与高家联姻,跟宋王扯上了关系,那各朝中局势怕是又要变。明娟这是要卖个消息给自己?暖香定了定神道:“虽然你跟我说这些,我早晚都会知道,不过该承你的情,我照承。我也知道你需要什么,这样吧,半个月后,老太太会有个老姊妹来访,到时候你就注意着些。”
明娟微微讶异,怔怔的看着她,老太太的姊妹,那能是什么好人家?暖香更讶异:这表情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我给你介绍婆家?
她透漏的消息,午后时间,暖香略微一试就试了出来。齐明珠本就浮躁,哪里经得住人问?虽则李氏交代她别乱讲,但心痒难耐,哪里管得住嘴?
约到那快启程时候,暖香收拾好了东西,预备走人,对着逗鸟儿的齐明珠微微一笑:“妹妹眉宇舒展,印堂见红,显然是喜兆啊。这两年愈发见多识广了,不晓得被什么好人家瞧了去呢?”
齐明珠得意的笑,又随即收敛神色,故意装出不屑来:“哼,我们齐家乃是新贵,我们父亲大权在握,自己又有兄长撑腰,我们哪里用得着愁嫁?那没有万贯家财,人寒门低的,我才不稀罕。若是不能金尊玉贵的活着,那活着也没有意思!”
暖香看看送自己出来的明月,这抱着孩子的小妇人显然知道自己又被拖下水了,只是她已经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跟明珠愉快交流,所以假装没听见。暖香捂了嘴娇笑,偏偏说道:“那可未必?寒门也多有才俊,人微者若才秀,那也是极能出人头地的。大姐姐如今不就幸福的很?若是嫁给了那高文宴,他这人何其好色,有些姿色的丫头都不放过,天天与妾室生闲气,那如何快乐?”
齐明珠果然不服,张嘴便道:“侯夫人这话我可不爱听,哪个男儿不好色?哪个猫儿不偷腥?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你自己不也一样?你嫁给了美貌的小言侯,每天秀色可餐,现在倒来斥责别人好色?再者男人本该三妻四妾,没道理巴着床,让人指责自己好妒的。若是妾室骑到了头上,那也是主母没本事,活该!但凡正式抬进去的冢妇,有点能耐的,妾室能有多得意?”
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