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二狗也不管在场众人怎么看,像只猴子一样蹭蹭的窜来到关山月面前,手拿刀背将刀把地到了关山月的手中,心急的说道:“关大人,你看这钢刀可有何蹊跷?”
那貔貅营士兵仿佛从中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脸兴奋的把手中的钢刀分别递给了坐在两侧的刘文秀和张德彪,此时他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关山月一脸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的说道:“这钢刀我是认识的,名叫雁翎刀,骑兵多用。对于雁翎刀关某的印象十分深刻,当年忠贞侯秦少保秦将军库仑城下大破皇太极,其中的骑兵用的就是这种刀具,护送关某来大宁的骑兵用的也是雁翎刀,灵宝县境内要置关某于死地的福王麾下的骑兵用的也是雁翎刀。这不是大明军队的很常见的制式装备吗?怎么,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
陈二狗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这刀要是出现在咱大明军队的手中那是再正常不过,可属下要说这雁翎刀是瓦剌骑兵所用,并且是大规模装备,足足有数万把,大人您难道觉得其中没有蹊跷吗?”
“嗯!?”关山月的脸色顿时就晴转多云,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住陈二狗的双眼,“兹事体大,你可休要胡说,此事当真?”
陈二狗目不转睛,神情之中毫道:“事关重大,属下怎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千真万确!这雁翎刀都是貔貅营的将士们从战场上打扫得来,真的无法在真。火器营的弟兄们也可以作证,属下要是跟大人您打诳语,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
关山月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额头青筋暴露,胸中怒气横生,气的把刀“当啷”一声扔到了张德彪身前,强压着心中冲天怒火大声喝道:“张德彪,雁翎刀乃是明军制式装备,你治下的库仑城作为大宁乃至整个大明唯一一个与瓦剌的互市,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关山月身后的亲兵顿时刀剑出鞘,有的更是将手中的短柄火铳对准了张德彪的脑袋,只待一声令下冲将上前把他拿下。
在场的诸位将领闻听此言鸦雀的掌舵人张德彪的身上。
那些参战的将领眼中更是怒火夺眶欲出,想起战死沙场的弟兄,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德彪给活剐了。
张德彪的脸色骇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稍有异动便会命丧当场,哭丧着脸面对着关山月说道:“关大人,天地良心啊。我张德彪是您一手带出来的,资敌是杀头的大罪啊,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呢?您老得明察啊,说这雁翎刀出自库仑城,我张德彪比窦娥还冤枉啊!”
关山月冷哼一声,似乎不大相信张德彪的辩解,“我个人也不愿意相信你能干出这种勾当,可库仑城中有炼钢厂,你们也有铁矿,偷偷的生产几万柄雁翎刀根本不是问题。你的辩解太过苍白了,不足为信。”
有的将领心中已经勾勒出一幅张德彪勾结瓦剌大汗哈喇忽剌,以库仑城为诱饵,诱骗大宁的军队出战,将其全歼,而后与哈喇忽剌平分大宁的惊天大阴谋。
要不瓦剌人的几万大明制式装备从何而来?还有,为什么瓦剌人时间点拿捏的如此好,此前一直与库仑城相处安好,为何在后金和辽东对大宁露出獠牙之时暴起发难?
要不是关大人力挽狂澜,回来的正是时候,此等奸计恐怕就被他张德彪得逞了。
张德彪现在是百口莫辩,急的额头直冒豆大的冷汗,他也觉得刚才的辩解有些过于苍白,“关大人,德彪着实冤枉,此次瓦剌不宣而战我库仑城首当其冲。与瓦剌互市属下也一直是坚定的遵循您定下的规矩,只用以货易货的方式,用铁锅、盐、粮食、蔬菜水果等非战略物资交换他们的马匹皮草等货物,从未流出过一支武器啊?对了,库仑城与瓦剌的每一次交易,我全都让人按照交易日期登记在册,全都是有据可查的,请大人明察!”
张德彪说完长舒一口气,他没想到,记账这项从榆林堡驿站养成的习惯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许多参战的将领们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张德彪的说辞,全都面露不屑,用异样的眼神上下大量着他,仿佛他的资敌罪名已经坐实了一样。
此战火器营所受损伤最大,其中一位武德将军从酒席后站了出来,冷脸说道:“帐是死的,人事活的,你要是偷卖瓦剌人武器,这账本难道就不做手脚?”
此言一出,张德彪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诸位将领那火辣辣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可他再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这不明不白的窝囊气他只得受着。
他环视一周,祈求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可众人对他厌恶至极,全都把脸扭向了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
关山月叹了一口气,内心是不相信张德彪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他又不能自证清白,作为最大的嫌疑人,现在也唯有把他违心的拿下慢慢的调查了一途了,“哎,张德彪关某个人不相信你会做出此事。不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还得需要避嫌一下。”
张德彪噗通一下瘫坐在地,尽管关山月用词比较隐晦,可所他也听出了其中要将自己拿下的意味。
在场的众人自然也都听出了关山月的言下之意,全都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语,生怕一不小心失言,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张德彪涕泪满面,脑袋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