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察觉他似是有心事,但是,她了解他,若他不想说的,或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定然无从知晓。
所以,今晚她睡得浅,半夜之卿和之画哭着醒来,她第一时间下床,抱起孩子喂乳,萧瑾彦好像睡得很沉,但又不安稳,梦呓不断。
直到天快亮时,他惊梦四起,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只字片语,眼角还有泪水落下来。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息着,光、裸的上身冷汗密布,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汗珠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墨初鸢起身,急忙抱住他,“哥,你是不是做梦了?”
萧瑾彦转身,把墨初鸢揉进怀里,埋首她馨香的脖颈,哽咽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谁......”她轻声安抚。
大概猜到和五年前他执行的任务有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要他接受不了,才致丢了那次记忆。
自这次重逢,他从未提过五年前的事情,她也没问,现在他这般痛苦,她心疼不已,唯有抱着他,给他小小的支撑。
“色以那次任务,我带的队伍遭遇武装力量袭击,被逼至绝境,若不是他们以身相护,我早已死在异国,尸骨无存,最小的只有二十二岁......”
墨初鸢抬头,脸贴了贴他的,问,“那后来你回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
他蠕动抖颤的薄唇,望着墨初鸢柔婉美丽的脸,五年前车祸那惨烈的一幕历历在目。
那夜,汽车突然爆炸,他抱着弟弟从车里跳出来,九死一生,两人身受重伤,混混沌沌中,弟弟‘玺暮城’满脸鲜血,颤抖着双手,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亲自挂在他脖子上,迷蒙中听到弟弟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自他恢复记忆之后,每每回想却是对他一遍又一遍的凌迟。
一如此刻,面对的痛苦和内疚。
“到底后来发生什么了,五年前那场车祸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都记起来了吗?还有真正的玺暮城是谁?为什么你一直不......”
“鸢儿,我很累,陪我再睡一会儿,嗯?”他拥着她躺下,脸贴着她胸口。
墨初鸢还想问什么,见他这般疲累,终是不忍心,柔软的小手插进他短硬的发间,轻轻抚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萧瑾彦收紧双臂,抬头,寻到她的唇,深入纠缠。
她炙热回应。
当他握住她的手,搭在冰凉的皮带上时,她没有拒绝,烫着一张脸,轻轻解开。
......
岁月静好,日子快如梭。
转眼,萧瑾彦来到腾冲已有一个月,之卿和之画满月那天,萧瑾彦要摆几桌宴席,而墨初鸢有所顾虑,便制止了他。
她知道他高兴,但是,她想低调再低调,或许是受丑闻事件影响,心理上难以释怀,她总觉得,只要她和萧瑾彦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并不需要昭告全世界。
无论在哪儿,只要他在就好。
满月那天,只请了何俊夫妇以及楚向南,没有去饭店,在家做的饭。
她和萧瑾彦的关系,何俊夫妇大概从楚向南那里听说一些,所以,何俊夫妇也从来没问,只是,嘟嘟这个小家伙倒是追问几句。
墨初鸢婉约告诉他,萧瑾彦是弟弟妹妹的爸爸,小家伙似是明白,孩子天性,忘记的也快,以后也没有再问。
之卿和之画满月之后的第五天,楚向南离开腾冲。
走的时候,萧瑾彦和墨初鸢亲自送的,当楚向南温润笑着对她说再见那一刻,她是真的不舍,忍不住哭了。
只因这个,某人摆着一张臭脸,整整半天没有说话,她尤为不知哪里做错了,顾自逗着之卿和之画玩。
晚上,她痛痛快快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萧瑾彦已经在床上,望着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美丽无双的小妻子,只觉得她故意磨磨蹭蹭,当即跳下床,一把抱住她,抵在墙上,密密实实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忍到极限,却怕她身体没有养好,仍是没有和她到最后一步,倒是又被他缠着闹着用其它方法满足了他。
对此,她实在对这个男人毫无办法,若她不允,他倒是不强迫,只是整夜不让她消停,把她当一件臻品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握在掌心爱不够......
最后,他抵着她,阴沉沉说了一句,“以后不许为别的男人落一滴眼泪!”
她本想辩解几句,但首长大人得罪不起,她只好妥协,却又是被他折腾一番才被他抱着沉睡。
......
九月二十日,腾冲连续几天下起了绵绵小雨。
这几天,她从未出门,萧瑾彦早上去了边防部队,好像未带伞,说六点回来。
傍晚,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之卿和之画,拿了两把伞下楼,准备到庭院外的胡同迎迎他。
谁知刚走到庭院大门,却听到许元和萧瑾彦站在房檐下谈话。
“首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您必须回一趟京城,之后还要派遣色以两年......”
许元小心翼翼观察着萧瑾彦脸上的表情,心里急冒烟了。
清扫任务早已彻底结束,首长大人却长留冲腾,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即便如此,至少要回趟京城才合规矩。
“知道了。”萧瑾彦淡淡道。
许元差点哭了,这是一个多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