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更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他们家的生平。
于家和曹家还真没有什么恩怨,更不可能大张旗鼓去杀了云曹氏,更被说,于家的羊毛针在家里收的好好的。使用排除法后,大家惊讶地发现,这根杀死云曹氏的羊毛针,还真很有可能是曹家的那根,在云曹氏的嫁妆之中。
云穆拿出云曹氏的嫁妆单子,果真在上面看到了羊毛针。而云曹氏的嫁妆,他全都分给了云舒和云翼。云穆心中不免有几分的庆幸,亏他当时早早就分了出去,不然现在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因为凶手是女子的缘故,两个仵作根据脚印,推测出的凶手身高也同云舒差不了多少。应该说,云舒可谓是事情调查到现在,嫌疑最大的一个人。
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完全不明白,在已经拿到嫁妆的情况下,云舒为何要狠心杀死自己的母亲。弑母……这罪名是妥妥的死罪。
还是云夕提点了他们,“我听说,曹家一直想让云舒嫁给曹成荫,若是云曹氏死了,作为子女,云舒至少得守孝二十七个月。”
孙洪在听了这话,直接扯断了自己的一根胡须,疼得他直龇牙,“云夫人的意思是,她是为了不嫁给曹成荫,才杀了自己的母亲?”
语气那叫一个不可置信。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云夕道:“是不是她,将她喊过来便知。她若是拿不出羊毛针,那么凶手便是她了。”
虽然也不排除有人偷了的情况。
云穆听着这些话,眼神复杂。云舒不管怎么说,也是被他养了十多年,结果却养出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再对比一下云深,或许他是真的不适合养孩子。
孙洪道:“直接去曹家,将云舒压过来。”
云夕提醒道:“可以在她房间中搜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她犯案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子,到时候也算是证据一件。”
孙洪点点头,立即吩咐下去,他所找的都是身手不错的那些衙役。
其他的人,则是先去了命案现场观音寺。说起来,这观音寺也是倒霉,在她们的寺庙中发生了这么一个命案,导致不少香客都对这里产生了心理阴影。比起以前鼎盛的香火,如今一天都未必有来十个香客,惨惨淡淡。
不过云夕看那师太的气色倒是还不错,并没有因此丧气,神色平和。
云夕不免赞叹了一番,这位的心态是真的不错。颇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品德。
见到他们到来,师太作揖,“几位大人一起过来,想来这事已经有了眉目。”
云夕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屋内那棺材上。
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得太快——天气越发炎热,夏天即将到来。这些天,这件屋子里每日都摆放在好几个冰盆,一进里面就感觉凉飕飕的。
这屋里十二个时辰内,每时每刻都有三个衙役守着,所有的证据,都保存得很好。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云舒来了。乍一见,云夕差点认不出她来了。
憔悴倒是其次,明明相貌还是有几分稚气的少女,整个人却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喊冤,整个人平静得令人咋舌。
一个衙役拿出在云舒房间里找出的衣服,沉声道:“大人,这套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鞋子底下的泥土,明显也是观音寺特有的一种红土。”
孙洪厌恶地看着云舒,“云舒,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云舒眼中流下了两行的清泪,“没有,是我杀了我娘。”
亲手杀死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对云舒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只要一闭眼,她的脑海中便出现她娘满脸血泪地看着她,像是在质问她。
即使她放浪形骸,也同样无法让这痛苦减少几分。
因此在衙役真的找上门的时候,云舒没有辩解,心中反而有:总算是来了的感觉。
倘若因此死了,那么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她承认得太过干脆利落,让在场的人都不由一怔。大家原本以为她会抵死不承认,非得等所有证据都摆在她面前才松口的。
在听到她承认后,云穆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
孙洪神情严肃,“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母亲曹氏?”
原本还算平静的云舒在听了这话后,眼中pēn_shè出愤怒的火花,“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了我娘,这都是曹家逼我的!”
“曹家为了我娘留下的那些嫁妆,硬是逼我嫁给曹成荫。”
“曹乐更是这世上最恶心最恶毒的人,居然对自己的亲外甥女下手,强占了我!若不是如此,我哪里会走到这一步。”等她娘死后,曹乐更是半点都没有守孝的想法,日日找她寻欢作乐。
云舒明白,即使她娘死了,她的生活也不会有所改变,注定未来会一直处于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
与其被他们折磨死,她宁可选择死亡。
以前的云舒十分怕死,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活下来,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云舒这话信息量太大,直接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曹乐在京城中的风评很差,出了名的爱玩女人。只是因为女人玩多了,导致他那方面也出了问题。大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灭绝人伦,对自己的外甥女下手。
师太更是直接念起佛来。
大家看向云舒的眼神很是复杂——云舒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