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看着说出这些话后明显带着快意解脱的云舒,心中明白,她这是打算鱼死网破,自己要死了,也要拖曹家下水。
她想起最初见到云舒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云舒那叫一个飞扬跋扈,一看就是从小备受宠爱再没吃过苦头的人,一时之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压下心底冒出的那些感叹,说道:“单单你是想不出这个杀人法子的,你背后应该有人指导你的吧。”
云舒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却还是咬定牙不承认,“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也是我一个人做的恶事,同其他人无关。”她已经注定毁了,不能将弟弟云翼再给扯进来,即使云翼……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让她心寒。
云穆立刻理解了云夕的意思,想到了云翼头上。这两人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性格自然了解。云舒性格任性,却将她娘的愚蠢学了个十成,她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想出这缜密的杀人方法的。只有云翼,云翼年纪虽小,却胸有城府。两人还在云府的时候,云舒便时常被云翼当枪使。
他叹了口气,从所未有的疲倦涌了上来,让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云夕不为所动,“你何必要掩饰你弟弟在这件事中起的作用呢?我看最初应该也是他怂恿你杀了曹氏的吧。”
比起云舒,云翼这个背后喜欢偷偷摸摸算计人的阴谋家更值得警惕。他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手段,长大后还得了。云夕可不想傻傻地给她和云舒留下一个心腹大患。难得有送上门的把柄,自然要一次解决干净。
云舒绷着脸,身子僵硬,却依旧不肯供出云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一力主张,和我弟弟没关,你休想害了他。”
孙洪可算是听明白了,连忙吩咐道:“去将那云翼也一起叫来。”
云舒慌了,“你们不能这样!不能将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
云夕淡淡道:“等他过来了,事情的真相自然就一目了然。”
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说起来,你就算再爱护他,只怕他也是将你对他的情谊弃若敝帚,遇到危险了,第一个将你推出来。”
云夕的话直接戳中了云舒心中的软肋,她明白云翼既然可以毫不手软牺牲掉娘的存在,也能够牺牲掉她这个姐姐。她眉眼之间笼罩着一股的悲愤和怨恨,只是却还是不愿就这样出卖她,“你的挑拨是没有用的。”
云夕转头对孙杨道:“大人,等下云翼过来,我们不如这样做好了……”
她将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孙洪一听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云舒虽然想要反对,只可惜她的反对没人会听,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反对无效。
云翼直接被带到了顺天府的刑讯地方——其实这些刑具现在都不怎么使用了,为了云翼,孙洪还特地派人去将这些刑具给擦干净。
昏暗的屋子,闪烁着寒光的各种刑具,还有萦绕不散的血腥味,这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冲击感不是一般的强。
云翼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声音颤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那为首的衙役大哥薛贵道:“为了惩罚像你这样连亲生母亲都杀的没人性的罪犯,自然得用这些好东西好好招待一下你。”
说罢,其他几个衙役制住了正挣扎的云翼,用铁链将他的四肢固定住。
别看云翼陷害别人那叫一个利索干脆,遇到这种场面,就算他有再多的手段也使不出。他尖叫道:“不管我的事,是云舒杀了我娘的!”
“同我无关,你们要抓,就去抓她!”
甚至不需要上刑具,他就已经将云舒给供了出来。
薛贵大笑道:“你们姐弟两可真有意思。姐姐说是弟弟杀的母亲,弟弟则说是姐姐杀的,嘿,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自私可谓是一脉相承。”
云翼听到云舒将罪推到他身上,恨得眼睛直接充血了,“不!明明是她杀的!她房间里还藏着当时犯案时的衣服,这些都是证据!同我没有关系啊。”
薛贵却从火盆中拿出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烙,“你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
云翼看着越来越靠近他的铁烙,尖叫道:“我要见府尹大人!他不能这样对我!是云舒杀死我娘的!”
“你们要抓就抓她好了。”
他嘶声力竭,声音都破音了。
薛贵扬了扬眉,问道:“她好端端地杀死你娘做什么?”
真以为云舒将他供出的云翼眼中浮现出深深的仇恨,“那是因为她天生下贱,同自己的亲舅舅通奸,害怕我娘迟早会知道,就干脆杀了她。”
“大人你们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被她给蒙骗了啊!”
薛贵是见过云舒死命将所有罪名揽在身上的场景,再看看这恨不得弄死自己姐姐的云翼,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的鄙夷。这云翼的狠毒无情,还真的是世所罕见。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明郡主当时的吩咐,冷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她杀的?只怕你也有参与在其中吧。”
云翼对比了一下,选择罪名最小的一项,“她……在见我娘之前,问过我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我当时只当她是说笑,更不知道她目标是我娘,这才开玩笑地同她说可以用羊毛针。”
“等后来我听到了我娘的死讯,这才知道她下手的对象是她!我很后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