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是行家.
第一眼便看出这两人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形下,被银针封住了穴位。
一行人站在门口未有动。
史红衣盈盈起身,转身微笑:“宅中下人皆发还身契遣走了,不愿走的也无打搅之力。诸位此处并无他人,诸位请进。”
一干人相互看了眼,迈步而入。
怀薇痴痴立于门前,眼泪串落无觉。
史红衣向众人一一颔首致意,转首温柔看向怀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去吧。”
怀薇泪如泉涌。
史红衣又再催促了句,怀薇才捂嘴扭身奔出。
众人皆不出声。
见得怀薇的身影奔出院外,史红衣才轻盈转身,朝众人微微一笑:“这丫头同我自小长大,爱哭得紧。”
凌飞穆清扫了一眼桌边两个男子,米家大少米厚邦死死瞪住史红衣,目呲欲裂,若是目光能杀人,史红衣只怕被他杀了千百遍了。
走进屋中,穆清凌飞特意走到桌前,皆看见了米厚邦气海穴位置露出银针一截针头。
丹田要穴被刺穿,武功内力被废,难怪米厚邦一脸痛苦欲噬人模样!
“大伯很生气?”史红衣顺着两人目光看去,却是莞尔一笑,“大伯定是想不到吧?红衣非但有四层的修为,还胆敢对大伯出手?也是,愈是亲近便愈是难提防……就好似红衣,十八岁嫁入米家,大伯大嫂相公皆为士族,却接纳红衣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良籍媳妇,红衣也曾不胜惶恐,感激涕零。新婚头不足三月,大嫂便生产,当日艰险万分,红衣连夜回娘家,同家母奔走了一夜才请来稳婆,见得大嫂母子平安,侄儿白白胖胖,红衣也曾喜极而泣……可谁又能想到,这侄子原来竟不是侄子,而是我那亲亲好相公同大嫂生下的儿子——”
一干人蓦地愣住。
玉春更是瞪大眼,一双俏目乌溜溜地在米厚邦米厚彦两人身上不可思议的来回看。
“……好笑么?”史红衣掩口娇笑,“还有更更可笑的呢!诸位只怕会觉着红衣同大伯两人很是可怜吧?那你们便错了……相公同大嫂一事,这屋中除了红衣可是尽皆知情……五年了,这三人只瞒了红衣一个。我的好大嫂的洞房之夜便是我同那亲亲好相公一起,还是我的好大伯亲手促成——把灌得半醉的亲兄弟亲手送到自个儿床上……大伯,这般奇事若是让说书的编成段子,你觉得如何?”
米厚邦一脸铁青,怒目喷张!
没有人说话。
米家二少米厚彦同大嫂之间的私情,这几人早已知晓,但万万想不到,这不伦私情的背后,竟然还有这般内情!
简直闻所未闻!
欧阳泽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小心翼翼发问:“这个……却是为何?”
史红衣扫他一眼,见人眼生,也没理会,却是自顾自似笑非笑地说了下去:“若是不够精彩便再加上后续——大伯送亲弟代己洞房,小叔子半推半就就此成奸,大伯喜当爹,大嫂奸情成真妒嫉难忍,三次谋害弟媳腹中胎儿致弟媳不孕——这般如何?”
一屋子惊异愕然之后皆无话可说,唯有玉春鄙夷之极地看向米家兄弟。
米厚彦依然失魂落魄,眼眶却慢慢溢出泪水。
欧阳泽明身为男子,对某个问题很是在意,结合米厚邦原先交托的业务,他心中也有些猜测。
见史红衣半晌未说到正题,他极是心痒难耐,端详着米厚邦狠戾已极的神情,欧阳泽明小心凑近几分,干咳两声小声问:“米大爷,你是不是……有病?”
说是小声,却是一屋子人都听见了。
大家齐齐侧目望向米厚邦。
米厚邦腮帮子绷得死紧,显是气怒羞恼到极点,恶狠狠看了涎着脸的欧阳泽明一眼,噬人目光再度看向史红衣,眼中满满威胁狠意!
史红衣讥诮一笑,上前一把拎起米厚邦丢在地上,正好在花寻脚边:“两位姑娘请转身。”
沈霓裳怔了下,转过身去。
玉春跟着转过去,却忍不住余光悄悄偷看。
史红衣朝花寻一颔首:“借剑一用!”
花寻解开破布,将剑丢来,史红衣一把接在手中,趁势便朝米厚邦腰间挥去!
银光闪过,裂帛之声清脆已极!
米厚邦仰面而躺,史红衣手势极为干净准确,正好将他衣襟当胸朝下划开,裂开一道长缝,正好露出腰间以下的位置!
“呃……”
一干男子皆惊愣睁大眼!
米厚彦痛苦闭上双目。
米厚邦躺在地面,关键处正好挡住,玉春偷瞄不见,轻轻挪动了下步子,花寻猛地抬眼看来,面色陡然磨牙一冷,唇形微动,无声三字:“转过去!”
玉春被抓了个正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好奇已极,但见花寻表情也知情形恐怕有些不当,更添几分羞赧,面上却不服气。
同样的回了一句唇形:“就看!”
嘴上倔强,身子却乖乖转了回去,不敢再偷瞄。
多年的隐秘就这般暴露人前,还是以这般一种方式。
米厚邦躺在地上目呲欲裂,青筋迸起,口中“嗬嗬”发声,神情狰狞得吓人!
一干男子只扫了一眼,露出惊愕之后便转首,不好再看。
史红衣却站在米厚邦身前,眸光轻轻落在米厚邦可怖的神情上:“大伯身有隐疾,说来也是不幸。可大伯但凡对红衣有半分容情,红衣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三次落胎,红衣寻遍名医,也查不出究竟。若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