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生给了我两条路:要么,我用真情打动陆戎;要么,我用床事迷住陆戎,程春生寻找机会解除原先的催眠。
前者太过缥缈与漫长。我的舞台剧都没有打动他,如果在他认定我是满腹算计为了挖出他心脏的蛇蝎女人,又怎么会觉得我是真情?
还是后者比较靠谱。
程春生教了我简单的东西,可以让他在高-潮时一时被我迷惑。他给我一分钟的时间穿衣服,然后进来对陆戎进行深度催眠。
说起来简单,实践起来有难度吧?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程春生。
他心满意足离开,我不见他的背影后,让吴司嘉查了查程春生这个人。
吴司嘉很多事情不如杨玏,杨玏很厉害,偶尔会在我开口之前准备好资料。在我提及后,他也在短时间内给我消息。
但杨玏会隐瞒我,只要我走的路和他预定的不一样,他就会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程春生和当年的事有关,问杨玏会更快。
可现在杨玏与我,都变成什么模样了?我选择爱陆戎,就注定失去杨玏这个强悍的帮手。
不是干坐着等吴司嘉的消息,我收拾一会赶去医院。
这些天我都暂住在沈颖家,如果程春生的话是真的、身份是真的,那我今晚就会留在陆戎的住处。
对我来说,性-爱可以是武器。
当初我一无所有,为了还债,我就出卖身体。这一回,本质上有差别,但方法是一样的。
去医院,是为了看夏琤琤。
昨晚闹事的初衷,我自然不会忘。
我敲门,开门的是气场冷然的男人。我认得他,任知足。在法庭上,我见过他。他戴着眼睛,西装革履的,乍看是斯文的。可一走近他,就像要被冻住。他不笑,给人感觉就是冰寒刺骨的。而他一笑,没有缓和,更冷。
沈颖说过,任知足是最无情的律师,他打官司,就是为了赢。
“你好,任律师。”好在经历过都不太正常的萧鸾、陆戎,我不怵他。
任知足点头,“你好,林小姐。”
沈颖对夏琤琤里里外外都很了解,一心想赢的任知足,肯定对我有所了解。
“我来找夏琤琤。”我望向门内。
尚算绅士,他推开门,侧过身,“请。”
这种时候,任知足确实不适合遮遮掩掩。
我朝他微笑,越过他,抬头挺胸走着。拐过弯,我看见坐在床上发呆的夏琤琤。她穿着很简单的蓝白病服,完全素颜。她皮肤很好,有点病态苍白,总体还是娇娇美人儿。
听到声音,她猛地抬头,看见我之后,怔住。
我牢牢盯住她的脸,想要捕捉一丝裂缝。
“你是谁啊?”顿了几秒,她歪着脑袋,俏皮问道。
她眸光清湛,真像是天真无邪的。
想到她在那辆出租车上的失控模样,我又觉恶寒。
要不是她在我走路时嘲弄我,我怎么会决定告她?不管她背后的人多厉害,我一定要赢。我找的是沈颖,作为律师,我不怀疑她的能力。
倘若在官司之前,陆戎的态度正常了,胜算更大。
偶尔想想,我自己也荒唐。因为深信他爱我,他表现得那样,我拼命去找理由。等到我没有理由可以找,程春生给了我个理由,我就迫不及待去相信了。
“萧鸾的爱人。”我同样微笑,吐出这短短的话。
说话间,我的目光死锁夏琤琤。
细微的反应,是掩藏不了的。显然,夏琤琤段数不高。她知道我在看她,极力掩饰。我看到被子绷直——应该是被她拽得。
保持歪头的动作几秒,夏琤琤又朝我眨了眨眼,“萧鸾又是谁?”
我笑而不语。
任知足走到我旁边,夏琤琤的反应一致:询问任知足是谁。
敷衍完夏琤琤,任知足摆出主人的姿态,“林小姐,你来找夏小姐,有什么事吗?夏小姐的情况你是看见的,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全权代表夏小姐。”
“说起来,我和夏琤琤有点渊源。”我笑容不减,从容应对任知足,“任律师,我想和她说点女人家的私房话。你要是不觉得尴尬,就留着吧。”
坐在偏离病床的沙发上,他说:“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我们都知道对方是敌人,却要故意维持表面的和平。
任知足不能赶我走,这样会显得他心虚。但,他好像不放心我和夏琤琤独处。
无所谓,我耸肩,扯过椅子,坐在夏琤琤床头。
夏琤琤扬起甜蜜的笑容,“你要跟我玩吗?”
我顺着她的话,“嗯,给你听些好东西。”
拿出手机,我翻找剪辑好的音频。塞上耳机,我递给夏琤琤,“很好听。”
她摇头,眼神涣散起来,“啊!全都是害我的人!我怎么在这里!”
胡言乱语,她两手乱摆,打开我递上耳机的手。
这样欲盖弥彰的行为,让我再次疑窦丛生。
我强制性地,捏住她的手腕,要把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
她挣扎不停,拍打我的胳膊,并且哭嚎,“救救我……有人要杀我……坏人要杀我!救我!”
置若罔闻,我冷着一颗心,成功塞好耳机。
松开手时,我眼前突然多了大片大片的阴影:是任知足。
我抬头,对上任知足恬静却如霜冻的眼,“任律师,你有什么事吗?”
他伸手,取下了耳机。动作间,他看到他洁白衬衣上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