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八月了?”
尤巧颜托着腮,问得有气无力。
“太太可是过得糊涂了?都快到中秋节了。”如云收拾着明日上路的行装,转身说道。
“快别忙活了,来喝点茶,咱们就回去几日,用不了多少东西。”尤巧颜唤道。
“哎!”如云应着,便坐到尤巧颜身边,喝起了茶。
“你说……吴山的那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巧颜望着如云,一脸深思的模样。
“信里不是说的二爷成亲的事儿嘛!”如云有些诧异,她确实没想到吴山送这样的消息来是有什么意图。
“不对不对。”尤巧颜摇摇头,“总觉得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很奇怪。”
“太太心里有想法?”
“你说咱们秦府与吴山交往这么多年,哪家的红白事儿他参与过?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金玉阁都不做红白事儿的生意,他这会儿倒热情地做媒人去了,你说怪不怪?”
“这么一说,到真的是奇怪。”如云若有所思,“不过那个夏小姐来头不小,二爷可别是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儿。”
尤巧颜猛地抬起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个受过教育的大家小姐,怎的不明不白住到秦府里头来,她这小姐究竟是个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咱们回去一瞧不就都清楚了,眼下要紧的是咱们的好东西都差不多送进帅府了,这成亲的贺礼……”如云提醒道。
“不必备!”尤巧颜摆摆手。
“这……不成礼节吧。”
“礼节?咱们就是秦府的主人,就是秦流金的长辈,哪有一家长辈准备贺礼的,再说了,先瞧瞧这夏小姐的底儿再说。”尤巧颜扬声说道,“快些睡吧,回去不几日又要回来,备那么多东西也是拖累,我看你收拾的已经足够了。”
“我怕太太路上受苦,眼看要入秋了,夜里太凉。”如云关切道。
“什么苦没吃过?行了行了,快去睡吧。”
尤巧颜嘴上潇洒,可整整一夜,却是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她一时也没了主意,流金成亲的事儿不敢让流云知道,可眼看年下,他们又要回去过年祭祀,到时候凭白多出一个二少奶奶,估计流云会生生打断流金的腿。可若是说了,只怕秦府还是要变天。就算把所有的事儿抛到一边暂且不说,可一想起流云鞋底的曼陀罗,尤巧颜就恨不得把吴山碎尸万段,如今吴山那厮怎的又掺和进了秦府的事儿,实在让人头疼。
临天亮前,尤巧颜才隐约睡了会儿。
吃过早饭,刘仁辅便帮着将行李装上了马车。
“尤太太可是没休息好?”窈窕看着尤巧颜的脸色,不禁问道。
“一想起秦流金那不争气的混账小子就来气,这不,想着为了他这事儿舟车劳顿还要回趟淳县,真是劳心。”尤巧颜无奈笑笑,嘴上却不饶人。
“二爷不是冲动胡来的少爷,尤太太回去还请平心静气对待这事儿。”窈窕调解道。
“尤太太放心,大帅那边我会妥善处理,放心便是。”
刘仁辅的话才是最让尤巧颜期待的,他的话一出口,尤巧颜便转身上了马车。
“允儿,好好照顾你娘亲。”尤巧颜怜爱地看着允儿,笑着嘱道。
“尤娘娘,云娘娘,你们要早去早回。”允儿奶声奶气地告别着,就这几日的感情,却足以让允儿以娘亲相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允儿一头扎进窈窕的怀里,抽泣起来。
而秦府,早已是红灯高悬,夏炜彤里里外外厉声训着下人,秦流金却拿着如梦带回的信满目愁云。
“二爷,吴老板找。”懿抒进了书房,一声通报后,秦流金却还是呆呆坐着,看来真真为了手里的信发了愁。
“二爷,二爷!”懿抒晃晃秦流金,“吴老板来了,正在堂里等着呢。”
“他又来了!”秦流金说着,脸上便布满了乌云。
“吴老板与夏小姐已经在廊前说了好一会儿话了,说完就来找你了。”
“他们两个现在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这倒好,成了他们的傀儡。”秦流金无奈笑笑,“走,看看又有什么好事儿要说与我听。”
秦流金起身,将信藏好,便径直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