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巧颜的脸色有些发青,她只觉得心慌的快发疯了,像是有什么攸关性命的东西,快要被生生拿走一般,她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透支了女人这辈子所有的底线,难道要凭白无故地落空吗?
“媏珠不可能活过来,她肯定是死了,死了这么多年了,那就好好在地下躺着,找个好时候投个胎,别再出来就是了。”尤巧颜嘴里念念有词。
“姨娘,姨娘!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外人听见不好。”秦流金小声提醒。
“流金。”尤巧颜转脸看着秦流金,“媏珠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定是有人假装的她,为了你的兄长,咱们要死口不认,好不好?别再让他身陷囹圄了。”
尤巧颜像是在乞求秦流金,可秦流金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虽然也希望兄长能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对,可媏珠……那个死去多年的人,怕是会葬送了秦府的命数,所以,如雪所说,就是假的媏珠,是某个别有用心的人假扮而已。
“姨娘且宽心,媏珠已然死去多年,她是为了秦府,舍去一己性命的,她的灵堂就在念桂坊,那儿永远是她的灵堂。”
“谢谢你啊流金。”尤巧颜松了口气,“你比流云更能懂时局,他若是有你一半果决,就好了。”
尤巧颜说起流云,虽然话是责备,却抑制不住眼角的幸福,这一切,都在秦流金的眼里,他只是不说,因为当年兄长对姨娘的救命之恩,他听说过,这救命之恩,如同雪中送炭之情,这情之浓烈,且看姨娘这些年为秦府做的,就足以领略一二了。
“姨娘不必客气,兄长是性情中人,又与媏珠青梅竹马,所以……这个,姨娘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秦流金笑笑。
“理解,当然理解,行了,你尽在这儿宽慰我了,走吧走吧,让如云来伺候就行,你忙去吧。”尤巧颜不想再听秦流金说下去了,也不想再与他多说自己的心事儿了。
秦流金点点头,就离开了。
如云来时,尤巧颜已经下了床,端端坐在桌旁喝起了茶。
“太太,你可觉得好些了?刚刚,你突然晕倒,吓死我了。”如云皱着眉,急得直跺脚。
“怎么?还怪起我了?”尤巧颜拉如云坐下,不禁嬉笑起来。
“太太还笑,太太这是在取笑我呢!”如云嘟着嘴,别过脸去。
尤巧颜见状,笑得更放肆了,“你啊你,怎么一点事儿都经不住呢?亏得跟了我这么多年,教你的都去哪了?”
“我就是……就是心里着急。”如云止住眼泪,破涕为笑。
“这不就对了?!以后啊,我肯定是秦府最后一个死的,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所以,把你的心好好放进肚子里。”尤巧颜笑着拍拍如云的手。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太太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大清朝都快完了,没什么万岁的皇帝了,我还长命百岁,我啊,好好活着就行。”尤巧颜说着,将眼前的茶杯推到如云面前,“流了那么多泪,快喝点,补补。”
如云听罢,拿起茶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来得宾客定不会少,你到时候用心瞧着客人送来的礼,把吴山的悄悄送到我这儿。”尤巧颜压低声音,叮嘱道。
“好的太太,难道太太怀疑……”
“不是怀疑,就是多层戒心,毕竟这黑心东西干得脏事儿不少,你忘了他送流云的那双皮靴?”
“知道了,到时候我定好好盯着这金玉阁的主子。”
尤巧颜听罢,放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