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终于开口下了逐客令,陈淑离也终于慌了神,扑过去抱住公输拓哭道:“我不走,我要守着你。”
公输拓皱皱眉,意图推开她,怎奈她抱得紧紧,情深可见一斑,只是公输拓非但没给她感动,眼底倒生出一丝厌烦的神情:“你若想有颜面的离开,就不要纠缠我,我会告诉家里的人说你在这里住够了,反之,你会走得很没面子,我会告诉家里人你同大哥背后的勾当。”
他的薄情让陈淑离不寒而栗,慢慢松开他,冷厉一笑:“堂堂的安远侯不过是沽名钓誉,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威逼一个弱女子。”
公输拓猛地一旋身子,阔大的衣衫带起一股风,凌然道:“关键你并非弱女子,能将人高马大的茂松轻松杀了灭口,你觉着你还弱吗?”
陈淑离脸色惨白。
公输拓续道:“当然,现在只是怀疑,你如果不走,凭兰猗的能力,早晚会查出你是干的。”
他之意,若陈淑离是个明白人,自己赶她走是在保护她。
偏偏陈淑离给纠缠不清的爱恨蒙蔽了心智,哈哈一声凄厉的笑,绝望的看着公输拓道:“好啊,就让她狐兰猗来查我好了。”
转身往炕上端庄的坐了,漠然道:“夜深,请姐夫回去吧,我名声不好,你在我这里可别坏了你的名声。”
公输拓无奈的晃晃头,他不想赶尽杀绝,可陈淑离自己找死,这可真是莫可奈何,转身出了房门,外头风雪加剧,想着兰猗或许因为那条裤子的事而睡不踏实,他急匆匆的回了倚兰苑。
房内灯火闪烁,兰猗果然未睡,见他回来,什么也不问,只默默的给他拿了热乎乎的手巾搽脸。
公输拓一把抓住兰猗的手:“你说,我是不是太纵容陈淑离了?”
兰猗仰头看他,笑了:“换了是我,我也会像你一样,谁让她是阿妧的姨母呢。”
公输拓就感觉有股暖流从兰猗的温柔的目光中流进自己心里,他长叹:“你总是那么聪明。”
是的,他可以不考虑原配陈毓离,但不能不考虑女儿阿妧,假如将陈淑离送到大牢,一旦女儿知道,她那样的年纪,心智还没成熟到可以接受亲人的反目,特别是女儿没了母亲,姨母,就成为母亲的替代。
兰猗踮着脚尖给他擦着脸,公输拓也不拒绝,但怕兰猗累,双手撑住兰猗的腋窝擎住,微闭双目享受着这美好时光,心里想,若是陈淑离有兰猗一半的聪明,就赶紧离开侯府,否则,后患无穷。
然,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他的期望,陈淑离非但没有走,还继续同公输措交往,且陈淑离这次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姐姐是自杀,是犯了不洁之错,这让陈淑离颇为难堪,公输拓毫无一点点情义,竟出口逐她离开侯府,这又让陈淑离非常羞恼,那个狐兰猗不是擅长破案吗,也许有一天她就查明茂松是给自己杀的,所以,自己或许可能死,还不如死前拉个垫背的,于是她就找到公输措,没别的意思,开门见山:“帮我杀了狐兰猗,我这个人就是你的。”
她窃以为,公输措对她垂涎已久,一定会如愿以偿的痛快答应。
出乎预料,公输措斜睇她一眼道:“你的容貌不值狐氏的命,如果反过来……”
留下意味深长的半截话,公输措哈哈大笑,笑得陈淑离面红耳赤,怒道:“你在羞辱我么?”
公输措的笑戛然而止:“你可是一直在羞辱我。”
两个人是约在这家门可罗雀的小客栈的,楼上雅间,可住宿可就餐,因为地脚偏僻生意不好,伙计都懒得过来伺候,如此更安静。
陈淑离脑袋一扬:“我何时羞辱你了?”
公输措灌下一口茶水,随后咚的将茶杯放在面前的老榆木桌子上,态度非常恶劣:“你成日的要我为你做这个做那个,我又得到什么好处了,这对于一个男人不是羞辱是什么,今个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大爷我不准备伺候你了,别以为你有三分姿色就可以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府里俊俏的丫头多着,不知有多少想嫁给我享受荣华富贵呢,京城又有多少闺秀想嫁给我,我可是公输家族堂堂的大爷。”
似乎这样的大丈夫气概公输措是不多见的,使得陈淑离怀疑,大概他觅到新欢了,撇嘴道:“你房里也没几个像样的丫头,还不是你那母夜叉老婆容不下她们,你还说什么有多少丫头想嫁给你。”
公输措不知她在试探自己,得意非凡的道:“家里的丫头我是看不上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再说都是奴婢。”
陈淑离看他的模样,笃定他是有了相好的女人,上次见他也没几天,这么快他就移情别恋,陈淑离呸了口:“同你好的,还不是这个院子那个楼的姑娘,不干不净的,还不如奴婢呢。”
公输措骄傲的扬起脑袋:“当然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家还是开绸缎庄的。”
本来彼此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且陈淑离根本不喜欢公输措,可是当听说公输措找到相好的女人,她心里就是有种公输措移情别恋的滋味,霸道的心里转变成失落,咬牙切齿道:“也不过是个小家碧玉,怎么能与我这样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公输措满脸的鄙薄:“行了吧你,就你还大家闺秀,你见哪个大家闺秀成日的勾引男人替她做这个做那个,你见哪个大家闺秀二十多岁还没嫁出去,小家碧玉又如何,人家干干净净,我是娶了老婆的,这个她骗不了我,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