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亥幽静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赵高,赵高被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有些后悔问出这种话。
他心急了,这大概会影响到苌笛在胡亥心中的地位吧。
胡亥缓缓抬起舒长的眼睫,幽静的眸子深不见底。
“夜深了,赵大人你回去休息吧。”他说道。
赵高不甘:“陛下……”
“明日,陪朕去死牢一趟。”
赵高抱拳,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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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笛一夜好梦,不知昨夜的腥风血雨。
早上起床,她笑着问道:“我昨晚上不是在梳妆台上趴着吗,怎么到床上去了。”
崔柔望她一眼,苌笛便觉自己又蠢了一回,为什么要问那么蠢的问题呢?
小圆替她整理衣襟,答道:“昨晚上奴婢们都退下去了,寝殿里只有姑娘你和陛下,肯定是陛下抱你上床的呀。”
“……好吧。”
苌笛被崔柔的眼神鄙视得无地自容,戚戚又切切。
崔柔上前汇报披香殿的状况。
“陛下让李念玥禁足,她宫里的宫女太监也心惊胆战不敢出披香殿,就怕惹是生非。”
刚进宫那几天,披香殿的宫女太监也高傲得不要不要的,得罪了不少人。
苌笛微微点头。
“那胡亥现在人呢?”
崔柔让小圆小静退下:“你们去看看小公子起床了没有。”
她们对视一眼:“是。”
殿中只余崔柔苌笛二人。
“陛下去死牢了。”崔柔贴着苌笛的耳边道。
“他去死牢做什么?”苌笛问道,“他去死牢一定是隐藏了行踪的,崔姑姑你是怎么知道的?”
开年第一天,苌笛如果要对李丞相表示慰问,大可派个礼部的官员去送点东西,哪会自己亲自去。既然去了,就肯定是私事,既是私事,就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崔柔说得坦坦荡荡:“我在宫中十几年,自有我的手段。陛下是和赵大人一起去的。”
也对,崔柔在宫中十几年,前些年幸运的被赢政留下不杀,虽然被关在芙蓉宫,到底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会有自己的小势力也正常。
崔柔道:“这些话听听就好,陛下的行踪,你知道就罢了。”
苌笛一脸懵逼。
特意说给她听,勾起她的好奇心,现在却又让她不要深究。
“今天大年初一,姑娘你该去拜见一下华阳长公主。”崔柔笑着说道。
“嗯,年礼也准备好了。”
华阳长公主对她恩惠数年,对吕家也有过照拂,苌笛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她一下。
殿外,小圆喊道:“崔姑姑。”
苌笛得到崔柔的点头,道:“进来。”
小圆带进来三个人。
刘季,吕殊,央鱼。
小静随后也带来了子婴。
人算到齐了,差了个赵高,可他陪着胡亥有事。
央鱼见到苌笛的那一刻瞬间红了鼻子,扑进她怀里嘤嘤哭泣。
苌笛心疼央鱼,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一个月不见,眼泪全攒到今天了是不是?”
央鱼瞬间再被逗笑,眼睫上挂着分明的泪花。
崔柔笑着拉住吕殊的手腕。
“上次华阳长公主遗憾没能见到刘季公子和吕殊小姐,今天你们和姑娘一起去给她拜年吧。”她提议道。
给长公主拜年,吕殊喜道:“真的么?我们能和苌笛一起去?”
央鱼委屈的拽了拽苌笛的衣袖。
“姐姐,我也能一起去吗?”她想华阳姐姐了,想见见她。
或许,华阳姐姐可能早就不记得她了。
想到这,央鱼忍下去的眼泪又漫出来了。
我去……!
崔柔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把,这个女娃娃的哭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吕殊问道:“央鱼,你怎么又哭又笑的呀,笑了怎么又哭了。”
刘季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央鱼胆小的拽住苌笛的袖子,道:“我被姐姐逗笑了,又想起一些伤心事,才哭的。”
“年轻人,爱伤感,正常。”崔柔笑道。
子婴被小静牵着,不安的挣扎脱自己的手。
央鱼腻着苌笛,他便向刘季跑去。
“刘季哥哥你为什么昨天没来找我,我可想你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子婴了,所以不来找我玩。”子婴撒娇道。
苌笛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子婴何时对她这么肉麻过?也不知刘季能否受得了。
却见刘季浅淡的笑了笑,摸摸子婴的头,笑道:“昨天在赵高的家里,事忙。所以我今天不一大早就来看你了吗。”
还是刘季厉害,子婴听了他这个回答,喜滋滋的,抱着刘季的手臂摇啊摇。
笑得嘴都合不拢。
央鱼拽着苌笛的袖子,暗自抹泪。
崔柔嗅到了一些猫腻,但她不是爱八卦的人。
“你们收拾一下,任何就一起出发去长公主的西风轩。”
“好。”
大家应道。
人多,不宜用轿。
“一路走来,宫中的雪景不错,还有些腊梅开得正好,不如走路去吧,顺便看看路上的风景。”刘季难得开口说上一句。
因他寡淡,倒是第一次主动提议这类事。
苌笛赞同,大多数人同意。
准备好了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门,留了些小宫女守着空壳子似的芙蓉宫。
宫道两旁都中了花草树木,此时冬季,白雪飘飘,那些花啊树什么的,都笼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