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和一直没有见到皇上,不管他是求君后还是直接觐见,都被人阻拦。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墨和甚至都有些豁出去的冲动,想了想将虎符给恭恭敬敬的托人送到凤澜漪的手上。
“大少爷!”
若安急急忙忙的喊道,匆忙动作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大少爷,前面厅堂上来了个人,指名要见您,怎么办?看上去好凶悍……”
“长什么样?”
“剑眉、凤眸,穿着靛蓝色的华服,上面绣着展翅的白鹤,啊特别是看着你的时候,感觉那目光恶狠狠地,像是要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若安的小脸惨白,想到前厅的那个人就有些发憷。
沈墨和想了想,便知晓是谁,淡然的站起来:“走吧。”
“大少爷这……似乎不妥啊……”
可是沈墨和并没有搭理若安的担忧,有些事情既然是自己引起的,就该自己来解决。
果然,在厅堂之上,穿着华服的女人站在中间,似乎在欣赏这里的摆设,亦或者是在沉思。
“下官沈墨和参见邺王殿下。”
沈墨和弯腰,行了大礼,让转身的女人复杂的看着他。等到他礼行完了,才淡淡的说道:“起身吧。”
“谢殿下。”
邺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墨和身上,没有丝毫的男女之嫌的避讳,反而有些肆无忌惮,让他有些不舒服的皱起眉头。
“邺王殿下……”
邺王缓缓地收回目光,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加上本身就过于凌厉,让人十分的不适。
“墨和,还记得当初本王说过,给你五年时间,如今已然八年,本王来兑现承诺。”
沈墨和脸色一白,看着邺王缓缓地福身:“墨和不愿。”
“你说什么!”
邺王的嗓音陡然变得狠戾起来,看着沈墨和苍白的脸色冷哼一声:“墨和,是否过于执着了,你知晓本王一直等你。”
沈墨和垂眸不语,但是态度却是明白的表现出来。
“墨和,若是以前本王还会认为你迫不得已,可是如今你的虎符安安静静的摆在皇上的案头之上,为何……”
“因为那个叫祁月的女人是吗?”
得不到回答的邺王很快就压制不住脾气,冷冷的看着他:“沈墨和,若是祁月死了呢。”
沈墨和心头一跳,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女人,对方的眼中都是急躁,不满,愤怒……还有背叛的委屈和耻辱,似乎只要沈墨和说一个不字,祁月就立刻被分尸。
但是……
“臣会选择和祁月一起死。”
“呵呵,沈墨和这是本王这些年听得最好的假话,因为你不会!”
沈墨和一愣,定定的看着她,只见邺王面色带着讥讽:“当年的你,为了扛起沈家,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如今你就舍得放弃沈家,放弃你年迈的父亲?”
“沈墨和……你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你舍不得。”
邺王一针见血的说,让沈墨和整个人瘫软在地,双手狠狠地攥着,指甲掐着手心硬生生的掐出鲜血来。
直到邺王离开,沈墨和都是呆滞的,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
赶来的褚路遥见沈墨和脸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心疼的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墨和,有什么事我们不需要憋在心里,说给爹听听,也许可以想到好的办法。”
“爹,儿子好累。”
沈墨和,这么多年来在父亲面前流露出来的软弱,让褚路遥的泪水瞬间滑落,哽咽的说道:“墨和,我苦命的儿,沈家……沈家不该让你来抗啊。”
沈墨和闭上眼睛,咸涩的泪水渐渐地染湿了父亲的衣衫,父子俩靠在一起互相依靠,让站在一边的若安和鲁叔都红了眼圈。
“墨和,你要振作点,不管……”
“墨和,你的手心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看着沈墨和血肉模糊的手心,心疼的大声叫道:“若安快去打点水来,鲁叔快点那药来。”
“是,是。”
“爹,我没事。”沈墨和呆滞的看着手心,疼痛早已经麻木,明明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为何又出现情况,难道这是上天故意在惩罚他,惩罚一个男儿家本该在闺阁之中安安分分的嫁人吗。
因为逆天而行,所以不得善终。
“傻孩子,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身体重要,你若对自己不好,还有谁对自己好。”
褚路遥慢慢的清理着他的掌心,耐心的劝道:“沈家不该成为你的负担,你应该活的潇洒自在,墨和你要是真的喜欢祁大人,就大胆的坚持。”
“邺王虽然强势,但并不代表可以强横的娶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年的黄毛小儿了,你也是有品级在身的。”
“爹……”
“爹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墨和若是牺牲你的一辈子,换取爹的安稳,你觉得爹会安心吗?”
沈墨和呆呆的看着他的父亲,这个从小就有些软弱,喜欢退让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父则刚,在儿子遇到事情的时候,他怎么可以一直缩在儿子的背后等待保护呢。
沈墨和看着这样的父亲,缓缓地靠在他的怀里,这个消瘦有些虚弱的男人,却让他十分安心。
此时,待在天牢中的祁月百无聊赖的咬着一根稻草,无聊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像极了来这里休息的,让进来的凤澜漪是好气又好笑。
“看来你待得还挺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