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岳莲意出乎意料地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告诉幕后人的。又假情假意地安慰了张天郁几句，便借口避开了，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医生，我知道那个引子是谁了。”
“是么？是谁？”
“那个引子，是一个叫乔香途的人的儿子。你认识吗？”
“乔香途？”那边沉吟了一下，“我认识。她早年就几乎可以说是被师门赶出去的，只是后来……算了，最近我听说她死了，丈夫也是个凡人，你说说具体情况。”
“她确实死了。而且，她生前也确实是这个公司的人，就是那个特殊事务部的。”岳莲意缓缓说着，“她的丈夫是一个模特……”
“是这样。”电话那头的人听完她的叙述，沉沉地笑了两声，“那么，你今晚下班后，有事情做了。”
此刻，赵卫军却刚刚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现在的他，身处银海大道的入口公交站。
要说他这个特殊事务部的总监，还是想想都让自己觉得哭笑不得——明面上，他是除了游弋之外职位最高的成员。但是说实在的，有时候他感觉自己还不如工程部的那些人有存在感。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各种跑腿，找资料，联系警察局……
幸好，他觉得给的薪水还是很中他的意的。
而这一次，也是一个电话过来，他就得大早上地就跑去警察局要他们帮忙找银海大道78号的档案。得知那里只是一栋空置率极高的大厦之后，他不得不让警察局给他开具证明实地考察——好歹问问那边的小区居委会之类的。
他不是没有车，而是今天总感觉自己不太舒服，不敢冒险开车。出租车似乎又不太愿意到这边来，只能是搭公交车了。
银海大道这边，不出乎意料地都是冷冷清清的一条大道，一路过来基本都是工厂，偶尔才见到几个小区的居民楼，孤零零地立着。
而78号这边，也是一看就很鬼的那种小区。走进去，充当门卫的老大爷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他为什么来，看到他出示的证件，倒是兴奋了起来，以为他是什么便衣警察似的，神神道道地将他引到了居委会前，又对居委会大妈说了具体情况——这位“赵同志”是公安局的侦查员，最近在调查一桩涉及非法行医的案件，而且现在掌握的线索是，他们小区里面可能藏着犯罪嫌疑人。
于是，居委会大妈瞬间也积极起来了，麻溜地，把小区里面几乎是所有人的情况都翻了出来。
这里住的人并不多。而且，做医生的，就那么一个。
一个叫陈宝珍的，四十几岁的女人。
居委会大妈对这个人倒是有印象：“这个医生平时都不住这里，她那房子经常都是空着的，一个月就一两天回来。”在看到赵卫军拿出的照片后，她更是确认无比地点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个医生单独住在这里的。没有别人。”
这里住的就是那个陈宝珍医生，没有别人？
赵卫军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急忙告别了。
很多搞邪道的修行者在和他们对抗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掉某些凡人世俗的东西，完全想的就是在法术上较力，顶多有时候，会使出一些自以为绝妙的小伎俩，以为他们就会上当。然而，游氏特殊事务部都已经是一个成熟而又有规则有纪律有后台的组织了。那些大多数都还习惯单打独斗的修行者，想和游氏对抗，是难度很大的。
想着，赵卫军都忍不住心里有点小骄傲了。
回到游氏大厦，把所查到的事情都做了报告发给游弋之后，赵卫军就打算去45层的专属员工宿舍睡一觉。然而一进大厦，就碰到了一脸阴沉正在往外走的张天郁。
乔香途死后的那些抚恤和种种理赔保险事务大都是他跑来跑去处理的，所以也和张天郁极熟。看到平日里虽然总是很忧郁，却极少真的沉着脸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不还的张天郁忽然露出这样的表情，赵卫军也吃了一惊。
“小张，怎么了？今天的拍摄任务完啦？”按理说，像张天郁这种十佳青年，就算是拍摄任务完成，也不会轻易离开公司，而是一直停留到下班时间再走，而且在上班期间，会积极和其他工作人员交流后续事项，可是今天……
“嗯，今天的拍摄任务完了，所以我跟经纪人提早说了声，我有事情。”张天郁看看赵卫军，到底还是忍不住道：“最近你们摊上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啊，都是些惯例发生的事务。怎么，小苏跟你说什么了？”赵卫军自然也是知道苏玉琴在追张天郁的事情，不由得打趣道：“难道是跟你撒娇晚上干活太累了？”
“晚上干活太累就该消停点，别老在我面前晃悠，还打我儿子的主意。”张天郁可忍不住了，“这么说她要宝宝去帮她做什么破事是她一个人的业务了？”
“啊？部里确实也是没有这回事的，她居然这么说？”赵卫军就有些目瞪口呆了，“这，这，我说说她，你也别生气啊。”
“……不用了，反正她也弄不走我儿子。”张天郁并不想旁人卷进来，便也只是摇摇头，走了。
五点二十才是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四点多的时候却已经有家长守着院门眼巴巴地等了。曾经张天郁也是这些家长中的一员。家庭主夫的身份让他的时间非常非常充裕。但是自从工作以后，他都是最后几个来的人。所幸的是，儿子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