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未有言语,房间中很安静,一切到底该如何?以后又该如何?二人又……
就在沉默之时,南无风贴身太监走了进来,很恭敬。扯着娘娘腔的嗓子喊着:“传陛下口谕,开封之行暂由他人代替。柳丁已经伏法!”
白鼎面色很沉:“接旨。”吐出简单的两个字,他未曾想到柳丁竟然被抓了,皇上竟如此行事。如果放在平常,抓了也就抓了,可现在,他和自己的女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不惜生命。
“不行,得赶紧进宫!”急忙出去,准备换上官服,面见圣上去。
那太监和白鼎离开之后,白雪那娇嫩的面容之上更显得憔悴,眼眸不再明亮,失去了太多色彩。看着更是心疼,唇部也已经发白,微微开启,却又合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旁的青旋也显得焦不安,自是心知小姐和他的关系,谁又曾想到中间会出这么多岔子?甚至,老爷还是他的杀父仇人,不,不仅仅是杀父,几乎灭门。
许久,许久,白雪这才开口道:“给我倒杯热水。”
青旋完全不敢懈怠,青釉荷叶杯中,冒着些水雾,端上跟前。
白雪细细抿尽,整个人的精神似乎能够好上不少,嘴唇也不再发白,面色虽然没有红晕,可是能够感觉到一点生气。
掀开盖在身上的丝绸被子,下床踏上鞋子,披上衣裳。“青旋,带上令牌。随我前去天牢!”很机械,从声音中可以听到她的无奈,惆怅,甚至于心疼。
二人穿梭于长安街道,坊间的流言蜚语版本实在太多,不过没有一条是为柳丁洗白,其他的净是摸黑。这无疑更是给白雪的心头添上不愉的色彩。
过许多街道,天牢的位置比较偏僻,守卫森严,不仅仅是门口,甚至于整条街的路口都有些兵士守卫,唯恐出现什么差池,毕竟天牢之中押着的全是圣上钦点的重犯,一旦出现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白雪和青旋还没到跟前就被拦下。言斥令则的说道:“天牢重地,闲人勿扰!”
青旋急忙取出平西王府的腰牌,笔锋尖锐,一个威武的白字,彰显着身份,仅次于皇家。
所有兵士见白令一出,急忙下跪“不知千金大驾光临,还请恕罪!”
“起身说话。”白雪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带我去见柳丁。”
牢头的眼睛下面有一颗诺大的黑痣,上面长着几根硬色毛发。急忙带头,打开锁链,推开厚重紧闭的大门,随着“咯呀呀”的声音传来,门敞开着,透露出一个浓重的潮湿和发霉味道,甚是难闻。
老头点头哈腰的进去,墙壁上都凿出凹进去的坑洼,上面放着油灯,给暗无天日的牢房一些亮光。
刚刚进来,白雪和青旋忍不住咳嗽两声,毕竟这股霉臭味道太过于浓重。里面很是宽敞,放置的不少桌椅都坐着严阵以待的士兵,兵刃没有鞘。就这么明晃晃的放在显眼之处。
见有来人,再看着牢头都如此卑躬屈膝,自然也明白来了大人物,急忙行礼。
白雪没有搭理,径直朝着里面走去,里面又有一道厚重的大门,铁索相加。老头急忙让人打开这道门之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而是站岗的兵士,朝着下方有一条阶梯,宽有两丈有余,两旁也是兵士守卫,这里的森严程度恐怕不逊色于皇宫之中。
顺着阶梯而下,昏暗的亮光照亮密密麻麻的牢房,其中的犯人无不手脚佩戴镣铐枷锁,身穿囚服,横七竖八的躺在茅草之上,活像一具具尸体。
看到这里,白雪心里有些惊慌,甚至有些害怕,这里的犯人,都是这种濒临死亡。要是他再出了什么事,心有何安?如何能够安好?
牢头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急忙回答着:“还请白千金放心,那柳丁今日刚刚押付进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颗悬着未落下的心总算能够得到一些安慰,最里头那间牢房就是他的地方。青色的长衫,污垢的面容,散落的长发上挂着红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东西。恶臭难闻。
不过一切并不在乎,就这么直直的站立着,背部笔直,透露出文人的骨气。面对着灰色的墙壁,就这么站立着。
牢头急忙掏出一大把锁链,打开牢门,这才伫立于一旁,时刻抵挡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白雪轻迈出步伐,踩在潮湿的土地之上,周围还能够听到老鼠跑过的声音,环境恶劣。
还没有走近,就传来柳丁的声音:“不必了,这里污秽不堪,气味难闻!还请回去。”
突兀的逐客令,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柳丁心里也自知,现在恐怕白雪也已经尽数知晓,这次事情,算得上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在这个时代,只要拥有异心,便已经是万死之罪,更何况现在刺杀平西王呢?
再者说,二者仇恨史已分明。再相见,又会是个什么状态?
白雪停下脚步,沉默。片刻之后,转身,没有言语又离开,没有交谈。青旋也跟着离开,牢头感觉十分奇怪,怎么前来探监,没有说一句话,现在又要离开?不过纳闷怪纳闷,自己也不便多言。就如此目送着离开。
二皇子,依旧坐于船上,在灞河之上飘荡,红衣女子又不知从哪个角落一跃而起,带起一阵异香味道,红色鞋子点在一朵浪花之上,再次跃起,踏浪而起,落在乌蓬船上。
二皇子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突厥好武力,被白鼎一人尽数诛杀,最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