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不是我店里的伙计吧?”“小的姓杭,全名杭三七。原来是海天镖局的伙计,因为练武总练不出个样子来,就得了总镖头赏的路费。昨天刚投奔到了南京的远房亲戚家这里。他今天病了,让我来替他一天。好教掌柜的您放心,小的虽是替人上工新来乍到,但一定尽心竭力不耽误事情。”“你过去是在海天镖局干活儿的?”“回您的话,正是。”“那你认识卫大醒这个人吗?”“那个不懂装懂不会装会的‘卫老太’?没什么深交,但他的为人倒是知道不少。”“那我可就得跟你打听一些事情了。”“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真……”
利盈此时已打听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正往大哥的环天车马行走去。
刚到大哥那屋外就听见没关门的屋里有人道:“您就收下吧。我父亲遭人抢戒指摔坏了腕子胳膊,是您及时用马车把我父亲送到了医馆。您说您要是不收下,我这心里哪能过意得去呢?”
“老陶,这是你们水会长亲手给你父亲挑的鱼吧?”“我可以给我父亲再买。”“这买的可没有你们会长挑的好。你父亲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无大碍了,现在在家静养。”“就是,更需要你们会长挑的鱼了。”“那……我去给您另外准备份谢礼。”“好啊,那你就多向去你们那里买鱼的客人吹捧一下我们的环天车马行,给我们多招揽点儿生意,这就是最好的谢礼了。别的,就不必了。”“可这……”
老陶欲说又止,苦笑了一声,一躬到地连声道谢,发酸的右手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黄鱼走了。
利盈见过了大哥,把自己刚刚打听到的事情一一细讲了出来。
此时水健和慎缜赶到,一见情形就知道大哥和利盈正在说着一些正式的话题,不过大哥的表情要比利盈泰然,见水、慎两个兄弟来了就站了起来。
“走吧。”“不等老四了。”“凭他的腿脚赶得上咱们。”
兄弟四人来到了环天车马行外,大哥路宽一个眼神过去,一匹健壮的大马就拉着一辆软卧棚车走了过来……
宫就、农耪、商贩、薛习已经来到了城外驻扎的军营大门外,守门的兵丁与他们相识,劳一名兵丁进去送信。
他们的老五邴保虽然连个小小的九品巡检都不是,可从一走出自己的帐篷起,军营中不单单是见到他的兵丁都要恭敬地喊一声“邴哥”,有军职的,甚至军职高的人都要自发地跟他打招呼,而打招呼的人也只是被还以一个微微的眼神而已,这可不光是因为他与总兵何涛的关系。
何涛今日今时的功绩可不光是靠自己,可邴保情愿当一名普通小兵,既普通又不普通,就这样一路招呼着,邴保出了军营见到四位兄长躬身一礼,兄弟间不用多余的礼数客气。
此时,五人来到了事先约定的地方。
长江江畔,江水银光点点。
不久,一辆马拉棚车到来,赶车人手持赶车鞭亦是兵器,长柄镔铁铸,鞭身银丝绞。赶车人旁边坐着一个店掌柜的,腋下夹的大铁算盘够三个人一起用的。棚车顶上竟还劈腿坐着一个人,手里兵器一对铜桨。离车后不远走着一人,个大腿长,皮肤黝黑,虽是在走,但可追车马,手里兵器两头带链子钢钩的铁扁担。从车窗看进去里面还有一人,手里兵器是一把捕快专用的长方条块型铁尺,不是身份有多显耀,也只是照顾兄弟之间的习惯。
“‘驾轻就熟’路宽、‘滚浪蛟’水健、‘算精’利盈、‘扛楼走’程稳程白堂、‘捕意捉形’慎缜。行,车船店脚衙,他们人到齐了。”宫就自言到。
他其余四位兄弟听罢点点头,五人开始做身心上的准备了。
慎缜撩开车窗帘向外观看。
一名工匠手里一把大铁锤,锤头两边方中间圆。
一个农夫手里一把钢锄,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知分量轻不了。
一个小商贩,手里拿着纯钢杆秤和钢链秤砣。
一位面相凶恶学究似的人物手里一把稍嫌大的折扇,扇面是金丝编织,折的地方由两端有挡头的细金活轴相穿,扇骨精钢打造,最两边的大扇骨外侧有锋刃,其余的扇骨露出扇面的头端是两刃一个尖,打开着却不扇动,全长将近三尺。
一名小兵,身上着我朝兵丁服饰,怀里却抱着一杆长柄横刃前端无尖的大铁戈。
“‘造物弄人’宫就、‘坚土照耕’农耪、‘闹隐’商贩、‘恶儒’薛习薛洋霏、‘死士’邴保。工农商学兵,一个不少,全都来了。”慎缜自语到。
他那四位兄弟亦也点点头,都估计到了今天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五人见五人,场面上的客套话说过后,利盈先发话了,“五位仁兄,南京这地面儿上是先有的工农商学兵,还是车船店脚衙,反正我是说不清了。咱们可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上个月有位客人要给远行的朋友送一份礼物,用六十四两黄金求宫大圣手打造了一条‘一帆风顺船’。打成之后惹得薛老板写珍斋中的一位高才做了一首诗叫《一帆咏》,其中有那么几句,‘工快如神欺车马,农种之心才出船。商者持握店颠旺,学而闻喜脚疾连。兵把衙得建功业,若读吾咏会意全。’既有车船店脚衙,又有工农商学兵,处处压我们一头。这个,该怎么讲呢?”
这边是薛习答的话,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