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船店脚衙有罪谁敢杀’,嘿嘿。”路宽苦苦地笑了一声,“本是‘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只是我们五个兄弟没那么势利,遂江湖上的好朋友就把原来那句改过来谬赞了一下。其实我们哪里有如此的霸道?”
“好了,咱们大家什么也不要多说了。”宫就道,“我们也不想来个什么帮会争地盘儿的事儿。我二弟和四弟在此地有产业,五弟又是吃粮当兵的,身不由己,还是我和三弟退出南京来平息今天的事情吧。”
虽是大哥临时的决定,但商贩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只有农耪和薛习看向大哥的眼神,还有面上总是无表情的邴保眉间微微地皱起。
三人都是欲劝,而后动了动唇又不劝,因为他们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
这回反倒是路宽等五兄弟觉得有些个不好意思了,都也是惊讶,觉得以前都太不了解人家宫就五兄弟的为人了。
“宫大哥您这是何苦呢?又是何必呢?”利盈此时反劝到。
“是啊,是啊。”路宽也应和到,“其实今天我们老三已经把卫大醒这个人的人品打听得透透的,本来就是大家的一场误会,说清楚也就是了。兄弟们一起来是因为情谊,傢伙带身边也是习惯成自然了,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事情既然说开了,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是的,本来都在南京嘛,平时就应该带着兄弟们跟宫大哥和四位兄弟多走动走动。咱们大家彼此都交透了,哪里还有今天这样的误会。这样吧,我做东,地方由宫大哥挑,您带着兄弟们赏在下个脸怎么样?”
的好意我先替兄弟们谢过了。”宫就一笑,“请客就免了吧,我和三弟还是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用心。老太公虽然不在了,但咱们的争争斗斗会让他老人家的英灵不安的。就此别切记。”
“别啊!”路宽一拦,“您二位这么一走,我们五兄弟哪里还有颜面再在南京待下去啊。”
正在相劝间,一阵嘲笑味道非常的“哈哈哈”回荡,“好一招‘以退为进’。”笑声和语声让这片野外空地上的十位武林人物可不大好受。
“人道‘工农商学兵’、‘车船店脚衙’都是英雄好汉,可今日一见怎么都是这样没囊没气的脚色,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长江之中不知何时已漂至岸边的一条孤舟之上,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渔翁说到。
“阁下是……”路宽转目望向江中问到,只觉这刚刚来的渔人说的话是那么得不合时宜。
舟上人没说话,将手中钓鱼竿一扬,只见是黝黑的杆,颜色白得异样的线,金黄色的钩,而后又把钩子放回水中垂钓。
“你是钓雪门现任掌门和事佬。”慎缜开始有不祥的预感。
“慎捕头果然有见识,不愧是‘捕意捉形’。慎捕头,这你谦我让的,那不是假道学们的调调儿吗?咱们武林中人凡事都讲个‘武’字,光动动嘴就把事儿给了了,那成什么话了,不动个真章儿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和事佬也没正眼看慎缜,看着江面说到,就好像马上要有大鱼上钩似的。
“你给我闭嘴。”慎缜知道和事佬要干什么,急忙用清醒的理智阻止到,身形跃起扑上,右手铁尺点出,左手则是一位前辈捕头留下的“铁捕擒拿手”中一式“疏而不漏”。
“官府中人就是蛮横。”和事佬表情仍安闲,口中说着身子却蹿起,用的是钓雪门中“千山鸟飞三十六绝”的身法,手里的钓鱼竿一引慎缜的铁尺,用钓雪门中“独钓寒江六十四雪”的玄妙力量,竟使其转攻向岸上一旁的农耪。
和事佬口里又道:“找完我渔夫的麻烦又找人家农夫的麻烦。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乡下人都是好欺负的?”看似在打抱不平,可谁都看得出其实是在挑事,但他的语音和动作却隐隐有一种不凡的力量。
现在慎缜竟和农耪打了起来,一个力大一个心细,攻战之间竟然都使出全身的本事,大有誓死方休之势。
利盈要过去阻拦,可一下子被和事佬挡在面前,“卞庄擒虎,坐收渔利,这才是上法。利老板那么会算计,却怎么做起蠢事来?”
利盈愈听愈气,大铁算盘抡起就砸,可被人家钓学门“万径人踪四十九灭”中的一式攻回,竟挨了一下自己的兵器,一气之下又一算盘拍出,可人家和事佬往旁边一让,这一下竟攻向了邴保。
邴保一闪躲过。
“也不蠢,知道找个不会算的打,不过你可别认为就你精,人家当兵的也不是光会卖命。”
利、邴二人也被挑唆成了,大铁算盘对大铁戈,其势不亚于慎缜和农耪。
宫就和路宽已然看出,这便是和事佬赖以成名的本事,“戏语玩形搅魂大法”,事后被“施法”的人自己还较难察觉,除非能被妥善制止,若想要兄弟们都停手只有擒住和事佬,逼使他让兄弟们清醒。
忖毕,二人不约而同出手,赶车鞭打头,大铁锤扫肩,却都没有使出十成功力,就是要捉个活的。
可和事佬的斗笠和蓑衣是钓雪门的掌门信物,笠是斗笠盔,蓑是蓑衣铠,鞭锤的进攻自是没有起什么作用,反倒被所攻之人一手一件兵器给握住了。
“前柔后刚。刚中蓄柔。谁能说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