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下了马,急步进了徐府,见到徐羡之:“爷爷,那江宁县令先是以证据不足为由推三阻四,后来我威逼利诱了几句,才勉强派了十几名差役去凤麟山转了一圈。随后又以凤麟山土匪众多地势险要,衙役人数不足难以清剿为由撤了回来,说江宁县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事,要上报上一级官员处理。”
徐羡之嗤了一声:“我一早就没指望江宁县能解决那群贼子。”
“那怎么办?皇上又不肯出兵围剿,难道就这么算了?”徐长卿十分气恼。
徐羡之叹了一口气:“不算了又能如何?那群贼子有百十多号人,不出兵根本不可能肃清,皇上不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爷爷,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徐长卿丢下一口气话就往外去。
“你干什么去?”
徐长卿回过头来:“傅伯伯与兵部相熟,我去找傅伯伯借兵,我亲自带队去灭了那帮土匪。”
“站住,”徐羡之喝道,“你昏了头了,没有皇上的谕旨,谁敢私自调用军队,你是想将徐府和你傅伯伯都送上断头台吗?”
徐长卿仍不死心:“我只需两百人即可,这么点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徐羡之斥道:“这里是金陵,有多少人睁大眼睛等着我们犯错,别说两百,就是二十,要是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也会拿出来大做文章。皇上近来大肆提拔王氏一族,愈加疏远提防我们几个顾命大臣。往后行事要更加谨慎,稍有差池,便会招来祸患,听见了吗?”
徐长卿没有回答,徐羡之又问一遍:“我问你听见了没有?”
徐长卿这才不情不愿地回道:“听到了。”
傅府,傅亮正与徐长卿谈话,管家进了正堂走到傅亮身耳语几句。傅亮听后对徐长卿道:“贤侄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临时征调几百士兵嘛,三日内我定给你凑齐。”
徐长卿起身拱手谢过:“那便有烦傅伯伯了,此事还望傅伯伯千万别告诉我爷爷,免得他担心。”
傅亮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徐长卿再次谢过便告辞离开了。
徐长卿一走,傅亮即刻问管家:“你刚才说庞刈的武功被人给废了?”
管家答:“是的,老爷。”
傅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是江湖第一高手吗?谁能打得过他?”
管家答道:“庞刈说有个叫云中剑的人打败了他,那个人好像跟孟灵酒是一伙儿的。”
傅亮不悦地蹙起眉头:“那人杀了没有?”
管家道:“听庞刈说孟灵酒已被他打成重伤,秦桑还未来得及杀死。”
庞刈怒道:“也就是一个都没死?废物!还敢有脸回来拿银子,找人暗中结果了他,如今他已无半点用处,留着也是祸害,记住,做干净些。”
“是。”管家领命而去。
孟灵酒这个害人精,明里有武陵王世子罩着,暗中又有江湖高手保护,如今想要杀她岂非难上加难?此事还真是不好办哪!傅亮心烦意乱地踱来踱去...
谷恶堂,刘义敏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灵酒。房外的院子里,谷柯正与云中剑饮酒对弈,“谷神医,我看你门前立了块碑,写着禁止女子入内,不知给酒丫头治病有没有坏了你的规矩?”云中剑带着笑意问。
“诶,云大侠客气了,”谷柯摆摆手,“其实那块碑不过是当年一时气盛才立下的。这么多年来,因为此碑不知耽误了多少人命,其实我早就想把它移走了,奈何拉不下脸,也就任由它摆在那儿。多亏了灵酒那丫头为我解开了心结,如今也偶有女病人来看诊,我心里比从前也轻松了不少。”
云中剑笑了笑,道:“听义敏说前些日子酒丫头被人下毒,多亏你神医妙手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几次救了酒丫头的命,我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云大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当年若非你帮我挡住那些名门权贵派来的江湖中人,我说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如今能略微报答一二我也欣慰不少,何况灵酒这丫头许是与我有缘,我这谷恶堂自开张以来鲜有女子出入,她算来得最勤的了。”
说话间,传来刘义敏的声音:“谷神医,云大侠,灵酒醒了。”
俩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朝屋内走去。孟灵酒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为她把脉的谷柯,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谷柯白了她一眼:“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酒丫头,你觉得怎么样?”云中剑坐到床边,轻轻为她整了整头发,孟灵酒抬起眼睛,一看见云中剑,眼泪立刻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云叔...”
云中剑拍拍她的脸:“酒丫头别动,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听他这么一说,眼泪欲加有山洪爆发之势,若不是重伤在身,孟灵酒真恨不得扑进云中剑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将无数哀伤和无助一次哭个干净。
谷柯看她情绪有些激动,叮嘱道:“丫头,不许哭。”
云中剑急忙安抚道:“酒丫头,你心中难过,云叔都知道,不过你现在伤势太重,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否则难以愈合,知道吗?”孟灵酒强忍着心绪,睁着大大的眼睛,泪水在里面来回打着转,看得云中剑和刘义敏心疼不已。
“云叔,他真的是我爹吗?”孟灵酒泪眼迷离地看着云中剑,云中剑沉默片刻,道:“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说完端起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