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继续活下去更重要的了。尽管就这样反口很有些不要脸的模样,但魏延还是鼓起自己通过刚刚的那一通对话所耗时间所聚集起来的气力挥刀夺马,将一名曹军的骑兵斩杀于当场,纵起战马径自往那被黄忠的突然杀到而弄得有些混乱的前军中冲去,夺路狂奔。
这一切的变故都是来得如此突然,从魏延横刀,到黄忠来援,再到魏延思绪已定,挥刀夺马纵逃,不过就是数息的事情。直到此刻被弄得很有些手忙脚乱的夏侯渊这时才弄明白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呢。“该死的混账!”夏侯渊恼火起来。不过黄忠突杀来得很突然,进军的也很迅速,不过就这几息的功夫,前军的混乱便已经影响到了这里。一时间,夏侯渊对此无法,只得尽心的却约束自己的后军,对于魏延的逃亡根本就没有任何应对的举措。
“稳住,稳住!”夏侯渊大声的呼喊着似乎还想针对敌人的进攻采取防守的态势,但他哪里想到的是这一次杀来的不但有黄忠手下的一千骑弓手,更有李晟那边星夜赶来骑军,那支刚刚由马超接手的最是精锐的队伍呢。
在黄忠和马超这两员大将的联手突阵之下,在枪骑兵与弓骑兵的联手攻击下,夏侯渊的前军就如同遭遇阳春的白雪一般迅速的溶化了除了他们本身的人多拥挤于山道之中,以自己的身体来阻挡李晟军的前进之外,他们根本就不曾形成一个有利的抵御。
“崩得太紧,松得太弛。我自以为就只有阳平关这儿只有魏延一路兵马,却不想这里的敌人还有如此至多。唉,还是大意了。”眼见敌人突然到来,而自己手下的军士们竟然没有一战之力,夏侯渊微微偏着脑袋一想便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了,对此他叹息着,但本身却没有能够改正这一切的办法。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迟了。
没有办法,敌人来得如此突然,又来得如此的凶狠,夏侯渊只能选择逃亡。他见黄忠、马超自西而来,拔腿就往东而走。尽管他自己也清楚往东,行那来时的路并不顺畅,可是敌人迅猛的突来全将自己的去路挡住,自己不往东又有什么办法呢。夏侯渊也只得暂时先走走,避避李晟军的锋头,祈祷李晟那边不要追得那么急了。
作为一员名将,夏侯渊自然是机警的很,他逃亡的很快,也断得很狠。为了自己和自己最关键的后军能够安全的脱离与李晟军援军的接触,避免这些根本就没有多少战力的人不被李晟军来一个大屠杀,他很是果断的放弃了自己的前军,任由他们去被李晟军屠杀,而带领自己能够指挥的后军转身就走。终于在李晟那边的队伍突来之前奔得远远的,很是幸运的进入了他原本为之头痛危险山道之中。李晟并没有继续的追击上来,这令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安心下来。
尽管眼下是如此的狼狈,尽管当初带出来的一万兵,眼下只剩下了区区的两千多人,但自己也多少是灭了他们五千余众,还逼得魏延几乎要自刎。对于这样的结果夏侯渊多少还是满意的,他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主公曹操所下达的任务,多少也算是小胜一场了。他当下带兵往东北而转,沿着狭长而难行的山道再次返回自己的营地,随即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至此,曹军对汉中的攻略随着夏侯渊的北返而告一段落。是役,曹军出兵十万,耗费粮草数十万石,钱财数万,取得了南征的阶段性胜利:清扫了斜谷至阳平关一线的李晟军据点,将原本打算北进关中的李晟军重新压制在汉中之内,并重创了李晟军手下魏延部,歼敌三万有余,大涨了王师的威风,令西虏丧胆不已——这是曹操方面对于汉中之战的总结,其中很自然充满了溢美之语。也许是为了尽快让许昌的谈判重新开始,也许是为抢占宣传方面的制高点,总之这份总结就在夏侯渊引兵北返后不久便有曹操那边发布了。这个时候夏侯渊和他的残军还没返回长安,曹操那儿是根据夏侯渊方面递来的战报加工一下捣鼓出这么一个玩意的。夏侯渊对曹操当然是实话实说,可曹操这么写却是有他自己目的存在。他太需要这么一场胜利了,不但他需要南边的孙权也需要。他们都需要这么一场胜利,来进行宣传。至于战斗的真实情况,他们各自内部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事情表面上就这样过去了,许昌的谈判也重新的开始,似乎一切都就这样走上了轨道,但对于李晟这边来说,却是还有一些余波需要荡漾一番的。首先就是有关魏延的问题。
在哪一日差点被夏侯渊给逼死之后,虽然最终被救了回来,但回来的魏延却是一下子病倒了。他全身发烫,额头上冒着细细麻麻的冰冷汗珠,嘴里说得都是一些胡话。诸如“夏侯渊莫跑,吃我一刀!”,“……兄弟们,这都是我的错啊!”之类的话语自也是说了不少。在阳平关里的众人手忙脚乱的请来了医者帮魏延好生诊断了一番。开了一些药剂给他服下之后,他魏延的烧是有些退了,但整个人却是迷迷糊糊的,有时睁开了眼睛,却宛如死去了一般总是一言不发的。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事情啊。”对于魏延的这副模样,阳平关里的人们略有些恼火起来,直把那前来下药的医者视为庸医,恶狠狠的逼上前去吓唬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