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军事政务乃是公事,探望开解魏延则是半公半私,虽然李晟明摆着就是为魏延而来的,但他还是先公后私的将公事处理完毕。毕竟,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他李晟还没有到完全无视的地步。他想尽快的看到魏延,自然得尽快的将那些麻烦罗嗦的东西先搞定了。
拖着本就疲惫的身躯,累了一个半死搞定了堆积起来的这一切,李晟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在草草的扒了几口晚饭之后,他便急着去看魏延了。尽管在进来的时候,就成听说魏延除了身体不能动弹,很有些痴呆之外并没有别得问题,但在没有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切之前,李晟还是担心的紧。
“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了?能听得见我们说得话吗?”来到魏延的屋中,看着直挺挺的躺在榻上,面目惨白,神情呆滞,仿佛消瘦了一圈的魏延,李晟心中一阵难过,他一下子也以为这是医者的差错了,便命人找来魏延的医生,冷冷的问道。
“魏延将军眼下乃是失魂。三魂六魄之中,少了一魂二魄,故眼下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但能听,能看而已。”医者还是有些胆色的,尽管被李晟给吓了一通,但在被问道病情方面,还是很从容的说出了魏延的病情。
“失魂?”李晟听医者如此说,抬眼看了看躺在榻上的魏延,却也不经了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心病还要心药医。只要做通了将军的工作就可以。”医者的回答也很直接。虽然这些事情,李晟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了,但在此刻听得医者如此说,他倒也更进一步的确认自己该怎么做来。
“你们都先退下吧。”了解了情况之后,李晟这样吩咐屋内的其他人。
“诺!”众人齐声应道。对于李晟的要求,他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也晓得各人的权限地位不同,所能知道的事情也不一样,主公李晟自然让自己离开,那便必然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去和魏延说。尽管他们也不晓得,这机密之事与让魏延恢复有什么关系,但主公都如此吩咐了,那确实也就是不能让自己知晓了。想着,这些他们逐一的从房中退出,一下子走得远远的。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渐的变小离去,李晟微微的笑了一下,他上前几步坐到了魏延的榻旁,望着榻上躺着的人,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师傅,我不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告诉你的。对于这一次师傅你擅自带兵出击,去设伏夏侯渊的事情,说实在我一开始是很有些气愤的。阳平关是什么地形?你我并不是不知道。在经过了你我的修葺之后,我想你不会不知道阳平关已经从一座普通的关卡变成一座坚固的关城。现在的阳平关,并不怕敌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只要我们将一切都按照规矩行事的话,即使敌人突然出现,他们也是要像正面攻击那样一点一点的打上来的。”
在我的计划中,你所在的阳平关就是一个支点,一面盾牌,就是要为我吸引住夏侯渊的人马,吸引住曹操的目光。只有让曹操把目光都投在你的身上,赵云那边的偏师才有可能成功的夺取凉州。消灭夏侯渊的事情固然是爽快了,但这始终也只是战术上的胜利,和夺取凉州这一个战略上的胜利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于战术和战略孰轻孰重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是了解了清清楚楚才是。我原以为你会看明白这一切,并配合我去做的。但我想不到你终究还是把自己一个人建功立业看得那么重要。师傅啊,徒弟的一身本事可都是你教出来,徒弟无论做什么,都是有你的一份功劳,为什么你还偏偏要和别得将军怄气去争这么一份属于个人的独功呢……唉!”
说道这里李晟不禁叹息了一下,稍稍的停顿了下来,他注意魏延的脸面,发现魏延的眼角竟有一道泪水的痕迹。他知道自己的话无疑听在了魏延的耳中,令他心有所思起来。
“这是一个好现象,但就这样还不够!”李晟看到这一点心中一喜,当下却是更进一步的加重了对魏延的刺激。和别人去安抚德心病之人所用的方式不同,李晟用的不是所好话,而是直接用一些责备的话语去刺激魏延。
“说来这次在战斗中你所使用的计策也算是中规中矩了。可是你这么还会失败呢?我想不是因为人家夏侯渊比你强大非常多,而是你魏延大意了轻敌了。你没有想过夏侯渊和你一样也是智谋之将,不曾想过曹军还能爆发出那样的战力。你自以为自己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想到了取胜之后是如何如何的畅快,却没有想过计策有了万一该怎么办的事情。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的个性如此的缘故,但时至今日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自己个性改一改,以便以后能更好的为我服务。至于这一次的失败,我希望你并不要将之放在心里,战争本就是胜负难料的事情,其实只要你记住这次失败的教训,好好的为下一次战斗的到来做好准备。文长,我是断断不愿意你就这样一直躺下去的,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希望你去做呢。醒来吧,莫要再睡,即使你真的把事情那也请起来,自己的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