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所未有的严令了。尽管陆逊对自己手下的士兵十分的宽厚,但军令却始终执行的严格。严令之下没有人敢擅自掉转自己的船头,始终都是在和前后的战舰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的情况下向前,向前,一步一步的压上,一步一步的将敌人的阵型给凿穿。
隆隆的炮声在遥远的后阵响起。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了,陆逊即使回身耶看不到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炮弹,只能凭借着耳朵的感知和水晶筒的远望,看到那阵后不断冒起的滔天水柱和隐隐爆起的火花了。
“还是有战舰被李晟军给击沉了。”对于这一点陆逊并不否认,但他却不关心这样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敌人在自己阵后的动作只是一时的趁机罢了,或许能给自己造成不小的损失,但只要只能将面前的那些该死的家伙给消灭,自然也就有更多的余力去对付后面的那些人了。不要忘记了现在的双方的军力是一百几十比几十啊。拥有一百多艘战船的江东军在此还是牢牢的占据了上风的。
江东军依旧理也不理做着自己的事情,李晟军方面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海上的战斗就是这样,在双方战舰的机动性都差不多的情况,击不击敌在我,而接不接战却是在敌了。全然了解了陆逊心中算盘的士弘对此除了暗骂陆逊一声“狡猾”之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放炮!给我狠狠的打!”士弘怒吼着。既然对方狡猾得不肯转过身来和自己打,那自己就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敲掉他们的力量,一艘一艘的把他们的战舰轰沉。他士弘倒是想以此来看看陆逊的心究竟能硬到怎样的地步,“……如果自己干掉他们大部分的战舰陆逊这家伙还会不转身吗?”士弘很想弄明白这一点。他将自己的战列线进一步的拆分开来,变成了有三条战列线组成鹤翼阵。这是在运动中的鹤翼阵,其中的每一条线都是做着环形运动的:士宏将最具有机动力的巡洋舰留在了鹤翼的底部,而将具有强大攻击力的战列舰分列于鹤翼的两侧。由于此刻前方正有那一片乱战之场挡着,江东军舰队方面的速度比之最初缓慢了不少,使得士弘能够非常幸运的将自己的鹤翼兜上去,像一支大手一般将江东舰队的尾巴给抓住,狠狠的用力,一点一点的捏碎他们。
隆隆的炮声不断的鸣起,四射的水柱却是一点一点的减少,而腾起的硝烟却迅速的增加起来。此刻士弘指挥着自家的舰队同陆逊进行贴身炮战,在不到百丈的距离上,用了开花弹的火炮狠狠的轰击着对方,将战舰的威力发挥了个十成十。一时间炮声,爆炸声,惨叫声,碎裂声统统交织在了一起,成为了一首令人热血沸腾的军乐。在这样的距离上遭遇这样的齐射,开花弹的威力又是如此的大,即使是一艘齐射的巡洋舰也能够运用自己手中那十几门炮一次性的报废一艘江东军的重战舰,更何况眼下与江东军交手的还有士弘手下那些赖以成为主力的战列舰呢。
几十艘战舰兜成一个口袋不断的将陆逊的舰队往其中装却。尽管江东军的战舰早有“速度快,载重大,不易沉”的特点,但怎么也无法承受这几百门炮连续不断的齐射啊。于是,一轮下来,江东军就报废了几艘战舰,无数侥幸在弹爆船碎中逃得一生的水手们惨嚎着还冰冷的海水中挣扎,有的便在这呼喊了几声之后一沉到底了。战斗还在继续,因此没有人会好心的去救助他们。几艘犹如小山一般的战舰就这样看也不看的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随即投入到更为激烈的战斗中去了。一切都在动着,无论是陆逊指挥的江东军,还是士弘这边指挥的李唐军都是如此。
“战斗究竟在什么时候会结束呢?”胶着的战阵总令人心烦,而从上风一点一点的往下风滑落的事实,却更让人觉得头痛,尽管眼下的一切还都不怎么明显,但诸如陆逊这样的智者却不约而同的从其中感受到了别样的味道。那是不详的味道,是分别从遥远的西面和自己的后方飘来的,其间带着那沉闷的轰鸣声。
“唉……我们最初的计划被破解了!”对于此陆逊不免有了叹息,他是不会不承认事实的:从遥远的西面飘来的炮声已经说明了士弘派出的那一部分舰队和曹魏水军交战的情况;而在自己后方响起的这一片声音,则说明了士弘那包抄计划的完成。“那个家伙倒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对手。”即使陆逊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到了此时他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反思自己的不足来:“我们是不是太小瞧他们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逼到了此处。”
这似乎也是肯定的。一直以来无论是曹魏那边还是自己这边的孙吴似乎都只看到自家实力的快速增长,却忽略了敌方实力的扩大。当然这也不是对敌方实力的完全忽略,陆逊知道自家这边的情报人员是很努力的,只是从今天来看他们努力的方向却是不同,过多的注重了对方增加了多少新式战舰的部分,而对于一些隐秘的东西,如战舰的编组攻击方法,火炮的编制,舰队指挥方面的通令等等,都了解的不是那么许多。这不单单是江东这些情报员的错误,同时也是陆逊的错误,因为从最初到现在就连陆逊自己也没看重这些软实力。自己似乎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