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攻击无疑是出乎他们预料的,面对城外一发接着一发的巨石弹,他们只能凄凉的想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虽说敌人是将十八架投石车当作六架来用,以三架为一组的轮射来保证攻击的连绵,其轰击范围并不是很大,但身为盗贼的众人却都是怕死的,他们绝不在自己不能对对方进行反击的情况下去承担这个亲冒矢石的风险。
“该死的,我们就不能反击吗?”被人压着打的感觉总是那样不好受,在敌人的又一波攻击过后,有更多人忍耐不住这样的窝囊了。他们身上的血气被挑起,一个个都高声呐喊着:“反击,我们需要反击。”
对于下面那些热血小喽罗的呐喊,上头的老大不是不知道。可他们就这样聚在在一起苦笑的对望着,始终对“反击”这个问题有着自己的疑虑。
“反击!反击!这些人就懂得瞎囔囔。眼下敌人的投石车攻得如此猛烈,我们拿什么去反击人家?用弓箭么?我们这儿得弓箭只能射出一百二十步,还够不到对方呢。”众人对此也郁闷的很,但就是没有任何办法。
“要不我们再去和刘周两人说说?让他带兵来帮我们一下?”有人如此的提议道。只是这声音小小的,让人一听便知其并非真心想请刘周两人,只是因为眼下的困境而迫不得已想找他们想办法罢了。
“找他们?要去你去好了,我可不想在这两人家伙面前落下面子。”虽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依旧有许多人不愿意就如此的去求刘周两人。
“那眼下的情况……?”众人都沉下脸去,这确实是一个困难的问题。
“这确是一个麻烦啊。要是敌人没有那些该死的投石车就好了。”众人长叹道,总显得是那样的沮丧。
“不让这投石车存在?那很简单,直接就毁了它们不成吗?”一个憨憨的老大憨憨的开了口。他说得办法简单的很,让人一听便将这个与莽撞联系在了一起。
“毁了它,说得倒简单……”有人正想好生的反驳一番呢,但这话说到一半确是停住了:“嗯?毁了它?这也确实很有可能啊。”
“怎么说?”众人追问。
“很简单啊。我们开了城门,这么许多人冲出去,把他们都消灭了,还不能毁掉这些东西吗?他们在每个门前都只有这么一两百人,我们这边聚集在一起就有三千多人。两百对三千,这是怎么看也会赢的事情。”那人微笑着说道:“有时我们都把问题闹复杂了,殊不知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随即说作就做,下令大开西门起来。他们采纳了那人的意见准备给外面的敌人来一记狠的。
在“吱吱呀呀”的怪叫声中,西阳城的西门被打开了。怎么也算不清是多少人的贼众挥舞着手上的兵刃迈着凌乱的步伐,一鼓作气的朝门外两百来步外的敌人阵地杀去。消灭在这儿建立阵地的家伙,摧毁那令自己狼狈不堪的投石车,这就是他们这次出击的预定目标。对于这个目标他们可是自信的紧。当他们打开城门直接向离自己并不遥远的三百敌人冲去的时候,他们便十分的确定了一点:“这一战我们是一定会赢的。”
在西门之外指挥这一路三百官军的是李晟、宋德等人的武艺启蒙老师徐定。眼下他正面色如常的望着疯狂朝自己这儿奔来的敌人,轻轻的将手往身后拨了拨,冷冷的笑了起来。
“果然和子旭说的一样啊。”他小声的嘟囔了这么一句,随即向归自己统领的士兵下令:“我们后撤!记得装得像一点,我们的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
“明白……!”早已被叮嘱了一番的士兵们迅速的会意过来,小声而坚定的回应着自己的主将。
“演出”开始了——用徐定的话说是这样,但演出内容究竟是什么除了徐定是完全明了之外,便没有任何人明白了。就算是那些早已被人叮嘱究竟该要如何做的士兵,也仅仅清楚一件事情:“自己该‘败’了,在看到敌人的军队出城子时,自己就应该慌乱的‘溃败’下去。”
“敌……敌袭啊?”凄厉的喊声不约而同的从众人的口中发出。在可以看得见敌人奔来的情况下,大家慌乱起来,迅速的转身就跑。在跑的时候,大家时不时的还将自己自己身上的一些累赘丢弃,让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七七八八的散落在那地上,让人觉得他们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
“这么着就想跑吗?真是一群混蛋啊。”看着对方远远的就如此慌张的想溜走,众人心中都有些许气愤和不屑。如果不是顾及他们如此地后撤有什么阴谋埋伏可言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由于没有了敌军的守护。冲出城门的众贼倒是一人不损的冲到了投石车的面前。面对这个让他们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的东西,已经冲到这儿的他们,心情总是那样的复杂,他们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怎样才好。这时一箭未发便即逃跑的敌人已经溜出了很远。看着对方那远远遁去的身影,他们心中的不平怎么也是无法掩饰的。尽管在出击之前他们早已对追击与否作出了谨慎地判断,但心中的愤怒还是让他们中好几个提出了这样的问题:“要追击吗?”
“追击同我们的目标不一样。”大多数的贼首们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