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对面的奚胜冷笑一声,“军师过虑了,那田虎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燕云军打得田虎,却打不得我们!”
随即转身朝龚端抱拳道:“大人,我认为应当主动迎击,先消灭这支援军,只要消灭了燕云军,西京军民必然惊恐,那时再攻西京,必然一鼓而下,不费吹灰之力!”
寇炎连忙道:“大将军不可轻敌啊!燕云军自出道以来战辽军、平田虎,赫赫战功,岂是浪得虚名?”
奚胜昂然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碰到我们,如果早早地碰到了我们,早就成为我军脚下烂泥了!”
众将大笑起来。
寇炎皱起眉头,准备继续劝说。
奚胜却朝龚端抱拳道:“大人,请允许我领军出战,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燕云军的战旗和吴道的人头带来献给大人!”
龚端大为喜悦,“好,奚胜将军不愧是我朝开过大将,气势如虎啊,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我就给你八万大军,明天一早出击,务必大破燕云军!”
“谢大人!”
寇炎急声道:“大人,我认为应当先试探一下燕云军的战力再作打算!”
奚胜轻松地笑道:“没有那个必要!”
龚端也笑道:“军师太谨慎了,咱们自起兵一来,所向无敌,官军我们还见得少吗?”
寇炎道:“燕云军可不是一般的官军啊!”
“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好了,你就不要说了,以免动摇了军心!”
寇炎见龚端这样说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早上,奚胜集合大军准备东进迎击燕云军。
就在这时,斥候飞入军营,报告说:“启禀大人,启禀大将军,燕云大军正从东边开来!”
众人感到非常意外,抬头朝东边望去,只见天边处征尘荡荡,隐隐有雷鸣之声传来。
奚胜冷笑道:“他们这是来送死的!”
随即朝龚端抱拳道:“大人,我即刻率军出战!”
龚端点了点头。
奚胜当即翻身上马,冲已经集合起来的八万大军喊道:“随我出战!”
八万将士齐声呐喊,仿若雷鸣翻滚,气势真是不弱。
寨门打开,八万大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出军营。背靠营垒列成了一个巨大的鱼鳞战阵。
寇炎对龚端道:“大人,应当率领其余兵马抵近城门列阵,以防止城中官军冲突而出与燕云军夹击我军!”
龚端点了点头,当即传令。
片刻之后,龚端等率领两万兵马从西侧的寨门涌出,抵近城门列阵。
西京留守刘忠在府衙里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阵的呐喊声,心惊胆战,双腿不停的打颤,肥硕的身体瘫在椅子上,根本就站不起来。
西京留守府都统制王焕急匆匆奔进大厅。
这王焕头花白,六十开外的年纪,不过却依旧给人硬朗勇猛的感觉,他的出生和一般的武将不同,曾经是令朝廷闻风丧胆的贼寇头目,后来接受了朝廷的招安,积功升至如今都统制的位置。
“大人!”王焕抱拳道。
刘忠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不是贼军又开始攻城了?”
王焕道:“朝廷的援军到了,贼军正列阵准备迎击援军!”
刘忠一听说援军到了,霍地站了起来,兴奋无比地问道:“援军来了?”
“是的!”
刘忠急不可耐地道:“走走走,去看看!”
说着就朝外面奔去,王焕跟了上去。
两个人登上了城墙,立在墙垛边朝城外眺望,只见王庆大军正在远处列阵,而更远处征尘滔天,一支大军正滚滚而来。
刘忠欣喜无限,“好啊,太好了,援军总算到了!”
随即问一旁的王焕:“来得是那一支部队,有多少人马?”
王焕指着那支大军说道:“他们打的是双翅飞虎旗,这是燕云军的标志……”
刘忠一愣,“来的是燕云军?”
王焕点了点头,继续道:“看这样的规模大概有四五万人马?”
刘忠听说只来了四五万人,吓了一跳,原本满脸兴奋的红潮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煞白了下来,“只,只有四五万?”
王焕点了点头。“四五万能顶什么事啊?”
王焕皱眉道:“燕云军战辽军,平田虎,想来战力不凡!”
刘忠摇着头,皱着眉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人,我军应该主动出击,与燕云军夹击贼军,定可大获全胜!”王焕抱拳道。
刘忠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我看燕云军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咱们可不能也做这样的傻事!”
王焕皱起眉头,“大人,如果我们不出击的话,燕云军就太危险了,至少也应该接应他们进城啊!”
刘忠依旧摇头,没好气地道:“他们既然来救援,就应该自己进来,如果还需要我们出去接应的话,还要他们来做什么?”
王焕被这套莫名其妙的言论弄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不久之后,五万燕云军来到王庆大军面前,奚胜令弓箭手射箭射住阵脚。
弓箭手一起箭,箭雨飞出落在燕云军前方的一片地面上,燕云军停止了前进。
随即号角声大响起来,五万燕云军迅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方形战阵,重盾长枪手居前,弓弩手居后,其余步兵、重甲步兵、铁甲战骑居中。
整个战阵好似钢浇铁铸一般,铁甲铮铮,刀枪如林,战将勇猛无畏,士卒彪悍嗜杀,战旗在风中飘扬,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