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殿前的一幕被众多的咸阳百姓看在眼里,赵猪儿、呶德两人本以为是吕不韦派来的人准备劫囚,这样他们可以免于死罪,可是,谁知道那几个刺客那么不给力,居然笨得像猪一样,更气歪鼻子的是,他们居然自杀了!自杀了!
“陛下,你看,还执刑吗?”鲁盟指着跪在地上的赵猪儿和呶德二人对嬴政问道。
赵猪儿和呶德听闻,瞬间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嬴政看都不曾看两人一眼,说道:“干嘛不执刑,难道让孤下的命令朝令夕改吗?”
“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现在二人是唯一的关键人物,如果杀掉他们的话,恐怕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鲁盟提醒道。
嬴政回头瞥了鲁盟一眼,眸光很柔和,但是,鲁盟分明感到一阵压力铺天盖地的向自己袭来,只听到一声严肃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难道还要孤再说一遍吗?”
鲁盟刹那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他赶紧躬身道:“是是是!臣现在就下令执刑!”
嬴政返身悠哉悠哉地走了,走到半路突然又把司马错给叫走了,只留下傻眼的司寇大人。
“鲁大人?”典谕用手碰了碰鲁盟,提醒道:“行刑吗?”
鲁盟憋了一肚子的憋屈,闻言不满地说道:“执刑吧!难道你没听到陛下的命令吗!”
典谕又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呃了一声,心想:“你也就只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杂不在大王面前威风。”当然,仅仅在心里想想。可是,心里气不顺啊,所以,有人倒霉了。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砍了!没听到司寇大人说的吗?”典谕气哼哼地对着呆头呆脑的拿着砍刀只摆pose的典刀手吼道。
咔擦!咔擦!两声,干净利索,本来还有更加严酷的劓刑,刖刑,现在麻烦都省了,司寇大人,司吏大人都发火了,中间的环节就省了了吧!其实这样也好,赵猪儿,呶德应该感谢感谢典刀手,感谢那些刺客,感谢他们让自己死得干净利索,不用再受皮肉之苦。
两颗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动了好远,滚动的还有众人那颗心。甚至呶德的脑袋像按了发条一般,从木台上滚落,滴答滴答满地洒血地一路向西。于是,广场上就出现了一幕奇特的景色,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司寇,还是当值防守的捕司,军中武卒,亦或是围观的咸阳民众,他们的目光紧紧地随着那颗圆滚滚如同气球的脑袋。终于,碰的一声,撞在在路旁的青石伢子上停了下来。鲁盟顿时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狂跳。
就这样,一场本来轰动秦国,甚至会轰动其他诸侯国的大事件就这样如同闹剧般,稀里糊涂,邋里邋遢,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没有拼命磕头求饶,磕得眼泪鼻涕直流的场面,亦或是围观民众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和一些劳苦大众大仇得报后的忘形的大哭的场景,没有秦国年前君主笼络人心的气势恢宏的演讲,没有朝廷大臣们眼皮狂跳,眼神只暗送秋波的景色,没有,都没有,就这样,静悄悄的诡异的结束了!
可是,真的就是这样结束了吗?恐怕正如李斯所说,没有证据的证据才是最可怕的。那么,此刻鲁盟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隐约似乎隐约明白刚刚嬴政瞪自己一眼的含义了。毫无波澜的湖面不代表没有波澜,恰恰掩藏着不可描述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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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殿前长长的甬道上,甬道很长,长到嬴政有点厌烦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他恨不得在墙上破开一个门洞,直取政阳宫。他的身边跟着铁骨铮铮的高大汉子司马错老将军,其余仆役女宫远远的跟在身后。
“司马将军,孤现在有几件事情需要你帮孤去完成!”嬴政放慢了脚步,平复了一下自己有点焦灼的心,缓声道。
司马错前行一小步,也低声道:“陛下尽管下令,臣一定全力做到!”
“第一,蒙骜将军养病期间,军队所有一切的事务全权由你负责,孤会帮你安排好一切,记住,务必速断速决,如有反抗之人,杀无赦!”
“第二,孤想培养一批自己核心的侍卫,由你在军中开始秘密选拔,务必层层把关,需得明确所有人的根底,确保身世清白,没有其他势力的烙印。记住,贵精不贵多!小心进行!”
“第三,准备一批可靠的人手,孤要将宫中所有的护卫全部调防一遍,确保可靠之人!”
“第四么,密切注意魏国,赵国,楚国的军队动向,孤怀疑此次事件有他们的影子在其中,即使不是他们的人,那么,围观的民众之中一定会有他们的细作,他们一定会将消息传回他们国内,我秦国内部的权利斗争,他们一定会感兴趣。那时,恐怕就会有心怀叵测之人挑起秦国内部的斗争,让我们自乱阵脚!”
“国内可以有些许的紊乱,但是必须控制在恰当的范围内!正好,孤也可以借此事件清除大臣之中一些背信弃义之徒!所以,这种种,孤只有一点要求,就是军队!军队一定不能乱!”
嬴政字句清晰,不带停顿,不带卡带的对着司马错吩咐着。说完,他盯着司马错的眼睛,说实话,他的个头没有司马错高,而且面孔稚嫩,可是,偏偏此时眼眸里却渐渐流露出一丝锋芒,那是以往不曾有的。
嬴政记得他的四叔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地位决定了你的责任,身在其位,你就会被逼的谋其政!”那时,他感觉四叔一定是脑袋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