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易容之后的丁蔚和罗纳尔。他们连赶了一夜一日的路,虽然非常疲惫,但丁蔚想,此地是通往怀龙镇的必经之处,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常家劫持的是几个大活人。于是入城之时,丁蔚便向城门守卫打听好了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丁蔚对罗纳尔又道:“他们要把素瑶送到怀龙镇,这个世界又没有飞机,总不能从天上飞过去吧,是不是?”
罗纳尔点头道:“也对,只要在陆地上走,肯定会有人见到,即便他们伪装,说不定也有人发现了些异常。”
他俩正低声说着话,这时,赌场大门外又进来两位客人,正是刚刚酒足饭饱的胡白衣和郝相与。
丁蔚自然不认得此二人,但是看那两人的衣着打扮,想必也不是普通的山民草寇,丁蔚不禁留了几分心,低声道:“罗纳尔,你看刚进门这两位。”
只见胡白衣和郝相与入了赌坊,兴致盎然地四处张望,胡白衣瞧见人头最旺的那张赌桌,便径直走了过去。
“三、五、六,十四点,大!”,一位年轻的荷官高声喊道。
“买小开大,晦气!”一名赌客怒气冲冲地嚷嚷道。旁边那一位随他下注的赌客,摇头喃喃道:“我心里想的是大,却见你连赢三把,便随你一注,唉!”说完,连连叹气。
胡白衣看了几把,没瞧出有何异样,便也随众人开始下注,玩了半晌,却是赢少输多,钱袋中的银子越来越少。
胡白衣今日手气不好,一摸钱袋,发现空空如也,便对郝相与道:“拿来!”
郝相与斜眼瞧了瞧他,道:“拿什么?”
胡白衣没好气地道:“银子。”
郝相与笑道:“胡兄,咱今日手气不佳,不如走吧,明日再来。”
胡白衣正赌在兴头之上,赌徒心里,赢了想赢更多,输了想翻本,直到输个精光才肯罢休。这个时候,就算是八十头牛也休想把胡白衣拉走。
郝相与眼见胡白衣怨毒的眼神,只好非常不情愿地掏出自己的钱袋,胡白衣一把夺了过去,笑道:“好兄弟,待我赢了之后,加倍还你,哈哈。”
郝相与却暗忖,你莫把我的银子也输光便好,我可不敢指望你能赢回来。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开口却道:“好,好,胡兄定能赢回来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这回更快,不出一盏茶的工夫,胡白衣便把郝相与的银子也输了个干干净净。两人哭丧着一张臭脸,迟迟不肯从赌桌前挪开,胡白衣喃喃道:“庄家竟然摇出个六六六的豹子来,大小通杀,真是背他娘的到家了!”
后面的赌客却小声嚷嚷道:“没钱了还赖着不走,简直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胡白衣转头,怒目而视,厉声道:“放屁!谁说我赖着不走的?”
周围的赌客见他输红了眼,都敢怒不敢言。
胡白衣回身问面前的荷官,道:“小兄弟,此间赌坊可否赊些银两?”
那名荷官面色冷漠,与方才胡白衣有钱时候,完全判若二人,荷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淡淡道:“客官,本赌场没有这个规矩,对不住了。”
正在胡白衣抓耳挠腮之际,忽然,“咣当!”一声,一块大银锭落在了胡白衣眼前,足足有五十两。
原来,丁蔚和罗纳尔不知何时已悄然到了赌桌旁。丁蔚虽不认得胡白衣,但有心结纳,他想,反正这些银子也是从司徒骜宝库中白来的,不如排上些用场,多个朋友多条路。
丁蔚道:“这位公子,在下赊给你。”说完,丁蔚假装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冷眼瞧着赌场荷官,冷笑道:“我最是看不惯那些见钱眼开的奴才!”
那名荷官哪里会和丁蔚计较,真是应了见钱眼开这句话,只要赌桌上有钱,那便是大爷,荷官忙满脸堆笑。
胡白衣抬头瞧着丁蔚,通红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笑道:“这位兄台,当真是大仁大义!老兄且等我片刻,待我与这厮血战一回!”说完,胡白衣便又全心投入到赌桌之上。
丁蔚和罗纳尔在一旁默默观战。丁蔚知道,不管输赢,反正胡白衣只要用了银子,这人情便欠下了。
“啪!”的一声,胡白衣拍案而起,怒喝道:“怎地又出了六六六的豹子,你们出老千”
荷官笑嘻嘻地把那五十两纹银收入囊中,面色一沉,道:“客官,咱家的赌坊,方圆百里之内,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咱们是出了名的规矩赌坊,客官莫要血口喷人。”
胡白衣一时语塞,涨红了脸,颤声道:“你”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能开赌坊的,自然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看场子的几名彪形大汉听到争执,已然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了过来。郝相与见这阵势,虽然并不害怕,但是误了刘石聪大人交给他们的事情,那便是没事找事了。
郝相与拽了拽胡白衣,道:“哎呀,胡兄,今日咱手气不好,改日再来,莫要耽误了别个事情。”
丁蔚见时机正好,便道:“不错,今日暂且如此,在下请两位公子吃酒,消消气,如何?”
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胡白衣拖出了赌坊。
胡白衣忿忿不平,边走边骂道:“妈了个巴子!若是在京城,老子今日就拆了他家赌坊!”
丁蔚见他一副书生模样,却满口脏话,不禁好笑,道:“公子莫要生气,日后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他们几人寻了一间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