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哎。”
悲伤的消息传到了岳州,钱欢坐在树下的石椅上自饮自酌,自语自说。他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不舍和一丝丝遗憾,盖文达的年事已经很高了,钱欢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的是他没有见到盖文达最后一面,很遗憾。
至于原因钱欢也知道一些,或多或少都与李治有一些关系。
站在帝王的角度来看到这件事情,李治是正确的。
但用学子来的角度看励志,那么他就是错的。
对与错钱欢不想再去讨要说话,既然盖文达的遗书中没有提了一句,学子无错。学子也包括了李治,盖文达是不想让人去追究这件事情谁对谁错,钱欢遵重盖文达的意见,不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学院被封了,这让钱欢很不满。
至于李治身体的问题还无人知晓。
“夫君,该回家了,都等着您吃饭呢。”
季静在院门前娇声呼喊,钱欢闻声起身,他也知道该回去了,不能因为有人离开他就变得消沉,以后会有很多人相继离开,比如牛进达与李二长孙。
必须要学会坚强,哪怕不能坦然的面对一切,也不能因此消沉。
搂着季静的肩膀眼角不由有些湿润,这是盖文达离开后钱欢留下的第一滴眼泪,不论心中如何告诉自己坚强,他也挺不住了。
就这样抱着季静过了很久后,抬起头灿烂一笑。
“走,陪二老吃饭去。”
季静无奈摇头,每当有人离开时,夫君便会这个样子,现在已经好的很多了。
夫妻二人并肩走入餐厅,李二看了一眼钱欢的精神状态,似乎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满意如今的钱欢,还是轻描淡写的打招呼。
一大桌子的饭菜可惜钱欢没有什么胃口,坐在李二的身旁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菜,可惜一口没吃,饭碗已经被堆满了。钱欢这般样子也影响了他人的食欲,李二皱眉放下筷子,拍了拍钱欢的肩膀,走出餐厅。
钱欢起身对众人点点头,跟着李二离开。
院中,李二躺在吊床上需享受午饭后的阳光,瞄了一眼蹲在吊床下阴凉处的钱欢,李二不由叹了一口气。
“盖文达年事已高,而且他的后半生已经达到了其他人一声都无法触及的顶点,你也无须为他伤神。”
“是我加速耗尽了他的寿命。”
“你也加速了他升职的速度,不然单凭他想成为太傅简直是天方夜谭。”
钱欢抬头怒视,李二挥手就是一巴掌,钱欢老实了,不敢在怒视了,挪动几步与李二拉开距离,心中也在思索李二方才的话,难道自己没错?不,自己错了,地位和生命之间有天壤只差。
但不出意外整个大唐也只有钱欢一人有这般想法。
有多少人为了地位宁愿放弃生命,李愔就是这其中一人。
盖文达是满足的,哪怕最后没有太子太傅这追封,他也是满足的。他在学院受了十年的尊敬,琢玉学院院长盖文达,在大唐响彻了十年,在他去世的之后,名声更震,皇帝为他国丧三年,这是何等的大礼,恐怕当初的李纲也没有这般待遇。
对于这钱欢这种什么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行为,李二是愤怒的,越看钱欢那倒霉的样子越生气,因为他的想法总与这世间的规矩格格不入。
钱欢在李二的身旁陪了很久,看着他日渐堕落的样子,李二也有些不忍。
伸出腿点了点钱欢的后脑勺,钱欢烦躁的推走。李二再点,钱欢回手就是一巴掌,李二大怒,用力一脚将钱欢踹出好远。钱欢趴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
他总是这般没有规矩,敢向李二还手的恐怕也就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玩意。
“钱欢,你担心朕孤单,陪了朕这么久,也该出去闯荡一番了,去荒漠吧。”
趴在地上的钱欢起身,一个劲的摇头。
“我生怕一转身,连您也不见了。”
李二笑笑,下吊床来到钱欢身旁,挥手一巴掌,笑道。
“力道如何。”
钱欢捂着脑袋咬牙切齿的道。
“相比当年有过无不及。”
遇到李二也是钱欢的灾难,也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压制钱欢的男人,但是这用用巴掌力道来证明自己没老的男人恐怕也就李二这么干。
钱欢也知道李二的意思,他想证明自己没老,身体硬朗,不会在钱欢不在的时候离开。
一老一少蹲在地上沉默了许久,李二腿麻了,干脆坐在地上看着渐渐移动的太阳,钱欢在思考走还是不走,如果没有李二,他早已经去了荒漠,而且那几个家伙也催了很多次。
“李恪和葱给您留下,照顾您。”
“不用,兕子和李泰会来岳州,朕也可能回长安,朕要对当年一时冲动的事情善后。”
“那明日我便离开,我的兄弟我带走,独孤怜人与钱妍我带走,剩下的人陪着您,优希的哥哥如果来了大唐,还请陛下。。”
“别说那些屁话,朕的儿媳朕自然会庇护,别明日了,今晚就滚吧,三年时间,不论能否拿下荒漠,你都滚回来。”
“这算是圣旨?”
“你是朕的天策上将,自然是朕的旨意。”
“天策上将,慧武候钱欢,领旨。”
李二的命令下的很突然,钱欢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接下,李二担心这一晚会有其他的变故,而钱欢则不在乎今夜还是明日清早。起身去召集兄弟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