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记性,这沈家的破事你不说都忘记了,多亏有你在红袖招收集消息,本来还想将你接到府中住下省得来回跑麻烦,如此看来你先在红袖招委屈一下,待老夫所图实现,便将你接到府中,金屋藏娇。”
姜太傅有意表达对琴泣的索求,此处就他们二人,言语里也不加避讳,赤裸裸地宣布他会如汉武帝对陈阿娇那样将她纳入府中。
琴泣看着座上比自己父亲还大近一轮的老叟,心下发寒,突得又想起萧惟余,越感悲凉,直到回了红袖招自己的院子里,仍难从那仿佛扼着呼吸的心悸中缓过来,过去、现今、将来,都如同已至将至未至的梦魇将她重重包裹。
更深露重,依然难眠的除了琴泣还有如今被众星捧月的沈小讷。
第五十七章【勾搭成奸】
回到东厢看到蹲在地上打盹的小沙弥,姜鹭闲安下心来,想来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叫醒小沙弥,理了理衣襟,往大乘殿走去,端得是一副拜佛的虔诚模样。
大乘殿内也有许多贵妇淑媛,看到姜侧妃的身影也已见惯不怪,虽不曾言明,但外人皆以为姜侧妃这么频繁来拜佛是为求子,毕竟太子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姜侧妃虽不是什么嫡女,但容貌姿色也属上乘,有些事也就是水到渠成。而且记录太子交gou媾之事的宫人经太子谆默许将每次太子和姜鹭闲私下的相处都记录成行房,时间久了连宫人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传至外面,更是人人都觉得姜鹭闲承恩多时,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应了那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除了当事两人,大概其余人等都只能各自猜测。
草草拜了拜观世音菩萨,姜鹭闲心里矛盾,随着众人坐在佛堂听经,经文自耳旁过,她阖着眼想事情。
对于太子她有怨有爱,从嫁入东宫的憧憬,到备受冷落的怨怼,再到法华寺中做下错事的惶恐,到一错再错的坦然,她的心境变迁巨大,早已今非昔比。
细说来这一载间姜鹭闲数次邀宠,次次无功而返,她虽眼界浅薄却也不是傻子,时日长了也明了太子对她无情,钱公子隐疾未愈不过是太子拿来搪塞她的幌子。
女子不得夫君疼宠,便得另谋他法。
姜贵妃当时一心扑在沐阳王妃沈小讷的肚子上,根本没心情管别的,姜鹭闲几次求见都被尚仪南熏以各种理由拒了。问道无门,姜鹭闲消沉了几日,某日偷听丫鬟清鸣和泠叮闲谈讲起沈太后,道她多年礼佛,最爱子孙环绕膝下,是宫里最和善的贵人。姜鹭闲听罢多了几分逢迎沈太后的心思,但又担忧初入皇宫未去给沈太后问安那事惹了太后不悦,此时也不敢贸然去慈懿宫请安,给梧桐塞了贯铜钱,问清了沈太后的具体喜好,此后一月吃斋念佛,去寺庙烧香添些香油钱,俨然一个虔诚信徒,实则每次添钱姜鹭闲心都在滴血,都是为了攀上沈太后这棵大树。
然这数次前往法华寺烧香,沈太后有没有注意她谁也不知,倒是寺里一个洒扫僧有了不轨的念想。
姜鹭闲本就生得肖似姑母姜贵妃,经东宫好吃好喝养着越发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哪怕戴着帷帽也颇惹眼,洒扫僧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小妇人身侧的丫鬟不恭不敬的,是个可怜人,顿起怜香惜玉之情。
许是天意,某日姜鹭闲厌烦了听经文,溜去后山桃林,桃林有泉眼,姜鹭闲坐在泉眼旁的大石上歇息,看着四处无人,摘去了帷帽,令尾随一旁的洒扫僧感到惊艳。
正为沈太后的事情烦心,姜鹭闲绣眉紧簇,摘了两侧的灌木的叶子撒气,叶上有虫,姜鹭闲惊得不轻,脚下一滑就跌在泉水里,洒扫僧忙扑去拉她,两人的身子滚做一处,又湿得透彻,好不尴尬。
瞬息间,姜鹭闲反应过来,气恼地推开洒扫僧,却又碍于衣服湿淋淋的不能离开,进退维谷间,洒扫僧扛来了干柴,在空地上生了火,正色道:“姑娘,小僧恰好来此处打水,出手相助实不得已,唐突了。”只一双眼睛却不时飘向女子曲线毕露的胴体。
姜鹭闲知他生火是好意,但也知他撒谎,桶都未拿,打什么水?但被男子带着情欲的眼神看着,姜鹭闲羞恼中带着丝得意,大抵是因为在太子谆那里受挫折受多了,在另一处证明了自己的魅力吧。
晾干了衣服姜鹭闲回到前院,清鸣和泠叮正在和别府的丫鬟攀谈,根本没注意自己的主子消失许久,姜鹭闲气愤的同时又暗自庆幸。
那日夜里,姜鹭闲躺在床上,睡不安稳,脑中不时闪过男子结实的胸膛,大婚前看得那本教人房中术的小册子也历历在目,周身一股燥热,倒似春情萌动的猫叫般挠人心魂。
这般状态下,不消两日她又去了法华寺,再次相见两人半推半就促成了好事。
也是自那时起姜鹭闲不再盼着太子谆临幸,反而处处躲着,太子谆要她多读诗书修身养性,她便自请在禁足玉绮殿,过了十来日,反而是太子谆解了令让她多出去走动,可此时的姜鹭闲生怕别人看出她已不是处子,推拒了不少宴请,成日憋在玉绮殿里,只每隔六七日去一趟法华寺,其中一大半是为了泄私欲,对于攀上沈太后似乎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