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姜鹭闲没有心思再搞小动作,旁人看来她是真心静了下来。如此乖觉倒令太子谆对她和善了几分,令她常走佛门,尔后再与花和尚苟合也就顺理成章。
要问姜鹭闲再不受宠好歹也是太子侧妃,何苦糟蹋了自己,或许有三两原因,一是东宫的日子不如意,她姜鹭闲在那仿若空气,如今遇上一人拿她当天上神女,她很是享受那种感觉;二是每每听到她姨娘写信诉说委屈,她就气得要死,但她在这东宫也是个可怜人,无所依靠,如今能有一人可以取暖对她来说极诱惑;三是这洒扫的花和尚极会哄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又有一张俊彦和挺拔的身板,姜鹭闲不心动是假的,但并非是恋人间的互相倾慕,单纯只是喜欢凌虐践踏他人尊严,每次看到花和尚伏低做小,姜鹭闲就觉得自己和姜贵妃一样了。
思绪收回,主持已经施施然离开,听经的人们也心满意足的散去,只有姜鹭闲自混沌中起身,下体有些扯着疼,暗骂两声花和尚不知轻重,又回到大乘殿对着菩萨再拜了拜,许下心愿。
却是坐在佛前听经多时,了无佛缘。姜鹭闲拜菩萨不求积福,反想着害人,确实什么佛法经书也洗涤不尽。
尽管对太子谆还有仰慕之情,但也及不上她的生命要紧,她失贞之事只能永远是个秘密。
有些事,踏错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
愿太子谆留在沙场,不复返。
佛光普照,终究还是难入人心晦暗之处。
第六十七章【宿命轮转】
钗儿如何不怕?
她是曾肖想过凭姿容去博太子顾盼,所以选择雨中与太子谆贴近,但她高估了自己魅力,小瞧了太子谆的定力,不仅没入得太子谆的眼,还从此被太子谆当瘟疫一般避开,这种肖想也就成了泡沫幻影,随着时间消散。
有多少个日夜,钗儿篡着祁采采遗失的帕子期望着害怕着,期望祁采采那日看到了她跌入太子谆怀中后会明白她的心思,给她一个侍妾的位份,害怕祁采采真的看到了她勾引太子谆,给她治罪。
可是呢?她及笄已有大半年,太子妃却从未提起此事,好似不曾发生过一般,唯独留下这方帕子证明着那日的事确实存在。
“钏儿姐姐,至于那件宫装,是玉绮殿侍女的,今早我去大厨房看给太子妃褒的乌鸡汤,那丫头匆忙,弄脏了我的衣服,玉绮殿离得近些,就先去了玉绮殿借了她的衣服来穿,我想着晚些洗好了给人送回去呢,太子妃待我们这般好,我是断不会和玉绮殿有联系的。”
钗儿甜甜一笑,揪住钏儿袖摆一角信誓旦旦地说道,瓜子小脸清纯可人。
她虽不知钏儿为何会认出这衣服不属于她,但这衣服被单挑出来,肯定是被发现了,不知便要防范着,所以钗儿一边观察着钏儿的神色一边真假参半的浑说。
“钏儿姐,你拿线来了么?”突然钿儿打了帘子探个脑袋问道,即使粗泛如她也感觉到茶水间里气氛诡异,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把脑袋缩回去。
深深凝视了钗儿片刻,钏儿将手中的衣服和帕子用袖摆遮了,缓了缓回身对钿儿解释:“瞧我这个记性,竟就忘了拿,我再去取一趟。”
本来下定了决心要惩治钗儿的劣性,但见她认错了,又说得恳切,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惹主子烦忧,钏儿还是心善,最终决定把衣服和帕子收在自己那里,时刻提点着钗儿。
可谁也没见着钏儿和钿儿走后茶水间里钗儿捏得泛白的指节,双目含怒瞪着帘子,钗儿恨不能瞪出个窟窿,烧死钏儿那贱蹄子,她现在已经猜不透钏儿想要怎样处理此事了,她又如何能安心自己的把柄落在钏儿手里。
趁钏儿和钿儿都不在,钗儿将衣服头发扯得略显散乱,低垂了眉目也去了外间,但却是寻着太子妃去的。
莲步到了祁采采面前,钗儿直接跪倒,额头磕在地上,“太子妃……奴婢愿被发落到灶房去。”声音带颤,只一瞬间,再抬眸时眼中已是泪水盈盈。
往日里静不住的祁采采已然这般躺了一个上午,难得安静,却被钗儿打破,祁采采转过身子,看着钗儿这副萧索形容不明所以,“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奴婢怕是引钏儿姐姐起了误会,奴婢无颜继续留在燕安殿……”钗儿咬着唇,泪珠吧嗒吧嗒落下,让人好不心疼。
祁采采看了眼同样茫然的金珠,问道:“所为何事?”
金珠将钗儿扶起,替她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轻戳了钗儿脑袋一下:“一天到晚胡想什么呢?钏儿哪是心眼那般小的人,快起来吧。”
这个台阶钗儿却并未顺势接下,仍倔强地看着祁采采哭诉:
“奴婢虽不比钏儿姐姐自幼服侍您,可奴婢对您也是一片赤诚,容不得侮蔑,钏儿姐姐若是不能释怀,奴婢也无颜继续侍奉太子妃。”
这番话还未说罢,钏儿在前钿儿在后拿着丝线布匹回来了,一字不差刚好听到。看了眼委屈不已的钗儿,钏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盯着钗儿半天,眼中满是哀痛。
扶额敛目,祁采采最不耐烦处理这种事情,但这几人皆是跟随她多年的,起了这等矛盾她不能坐视不理。但说到御下,自从没了祁夫人在一旁督促着,祁采采便懒得与这亲近的几人动脑筋,再加上算时间这几日大军应出了大雍,祁采采担忧战事,更无心寄心于女人间的小矛盾上,于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