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那女子分明有问题,你为何不让我说?”走到了拐角,锦袍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人家对你抱有敌意了吗?”
“没有。”
“那人家是对你出手了吗?”
“这,也没有。”
“对呀,人家既没有对我们露出敌意,也没有对我们出手,反而邀请我们进来避雨。单从这几点来看,他又并没有对我们有什么不利。”
“就算是这样,谁又能证明他们不是包藏祸心,故意把我们引进来的呢?”锦袍男子依旧固执的说道。
“那又怎样?”在摇曳的昏暗灯光并没有照耀到的寺庙拐角,云乐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人家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我们毫无所觉。甚至现在看,都不能探察出她的武功到底有多么高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白衣女子的武功肯定比我们要高强。既然比我们武功高,如果她真的对我们包藏祸心的话,我们进不进来其实都只是一个结果。”
“也不知道那白衣女子是怎么练的武功,看她的面容也算是颇为年轻,可那深厚的内力连老夫也颇不能及。”那被称为元前辈的中年男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白衣女子一眼,一边抚着胡须一脸感叹的说道。
“好吧”听到在自己心中已是绝世高人的元前辈,也比不上自己眼前的这位神秘的白衣女子,锦袍青年一脸失意的跌坐在地上:“想不到只是初出江湖,便能够见到这么多的高手。枉我在宗门还自诩武功高强,现在看来当真是做了井底之蛙。
“师兄又何必妄自菲薄,现在我们的确武功低微。但谁又说我们只能止步于此呢,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这般强大的。”云乐一拂衣袖,地上的堆积着的烟尘便向后吹起。在清理出一块干净的空地之后,云乐也正对着锦袍青年盘膝坐下,轻袍安慰道。
中年男子见到两人都坐了下来,便也盘膝坐下。闭上双目,抱元守一,吐纳了几次,微微笑道:“云姑娘,王公子,多谢你们仗剑相助。”
“行走江湖,碰到这类邪门歪道道,仗剑相助,此乃我们分内之事。”云乐回答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静静坐着的白衣女子。女子背对着佛像,静静的盘坐着,像是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等人的这些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的谈话。
那中年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呵呵笑道:“云姑娘之名,元某人我早有耳闻,如今有幸遇到,当真闻名不如见面。”
云乐颇有惊喜之意:“元前辈,您这等强者也听过晚辈薄名?”
“弈剑派的玉剑仙子云乐,江湖上风头正盛的俊杰,老夫又如何不认得。”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看着你们这等青春正盛的年轻才俊,总是分外叹老,老了,老了,江湖迟早是你们的……”
自己用了近四十年才颇成就,有了大侠之名。可对面的少女虽然稍有几分稚嫩,但却朝气逼人,已然有几分天人合一的意境。
想当初自己孤身一人,九死一生才勉强突破先天之境,之后数年都不得寸进。眼前的少女不仅早早的成就先天,而且在师长的护持下日后道路可比自己要好走许多了。如此相比之下,又怎能让人不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之感。
“元前辈,武道之事又哪有新人旧人之分。正所谓,先达者为师,更何况一旦突破先天之后人的寿元增加许多,或许几十年后,您还春秋鼎盛呢。”
“更何况,仙子之名,不过是江湖人附会传闻罢了,哪当得元前辈如此夸耀。”听到元前辈对自己的名头如数家珍,云乐不由得低下了头。小巧的琼耳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羞红。
“这位,莫不是洗剑古派的锦袍郎君王充之?”中年男子不可置否的哈哈大笑几声,转头向现在正低着头的锦袍少年道。
……
“绿姑娘,这弈剑派和洗剑古派又是什么来头?听这个男的说起来,感觉名头颇大呀!”莫凡毕竟只是初入江湖,对于这些江湖秘闻并不清楚。只是听那中年男子说起这两人的名头,自我感觉这两人来头不小。不由得一脸好奇的,向正闭着眼睛调息的绿倚传音道。
“弈剑派与洗剑古派同属江陵,皆是以教授剑法为主。不同的是,弈剑派只招收女弟子。这两派相距不远,关系也颇为和睦,而云乐和王充之正是这两派的得意弟子。”
“江陵?”莫凡轻轻皱起了眉头:“这里可是京兆,和江陵还隔着一个襄阳呢,这两个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江湖游历,怎么可能只局限于江陵一地。”绿倚不屑的白了莫凡一眼。
“江湖游历?”莫凡眯起了眼:“他们两个实力怎么样,我怎么感觉有些看不透他们?”
“能被称作青年俊杰,而江湖又放心的让他们出门游历,最少也得是先天境的实力。你到现在不过才是后天十重境,哪里能看透他们的实力。”说到这里,绿倚也不由得在心中沉思。
派一个实力如此低微的人,携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诸葛正我难道就不怕有人在半路上轻易的将东西夺去了吗?还是说,他对自己就有这么放心吗?
“都是先天境啊,怪不得我看不透呢。”莫凡恍然大悟:“那那个一直被他们隐隐护往的中年男子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他的武功也不低?”
“那男子名为元双鹰,一身的天鹰神功也算是不俗。”绿倚依旧是闭着双目,没有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