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梦魇了。
顾玉青心头呼的松了一口气,才惊觉,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裳,粘在身上,黏黏糊糊的。
梦里那股紧张焦虑的心绪还没有散开,心里沉甸甸的难受。
真是怪了,怎么总是要做这样的梦。
梦里还总是有两个孩子唤她姐姐,她分明只有一个弟弟的呀。
萧煜守在顾玉青身侧,不安的看着她,“做噩梦了?”声音轻柔。
顾玉青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朝萧煜扯嘴一笑,“让殿下担心了。”
一夜过去,再加上顾玉青折腾了大半夜的给萧煜涂药喂药,此时马背上那一深吻所引起的尴尬已经散去一半多,顾玉青看着萧煜的眼神,还算是从容,只是迎上他那双深情似水的眼眸,不免面红,赶紧低头避开。
低头垂眸,才发现,她一双手正被萧煜紧握,端在他的胸口处,顾玉青顿时心跳慢了半拍,当即就要抽手,面上的红云直直爬到耳根处。
萧煜的脚边散散放了三堆草药,他的背上又敷了厚厚一层药糊,萧煜又怎么会不明白顾玉青这十根手指究竟为何伤成这般,红红肿肿血肉模糊。
萧煜心疼的捧着顾玉青的手,缓缓移到嘴边,情到浓时,不禁想要在她的指尖落下一吻。
顾玉青登时骇然大惊,蹭的就要蹿跳起来,“殿下不要。”
只是……
萧煜满心都是顾玉青受伤的手指,心里疼的要命,根本没有注意到顾玉青要起身,依旧深情继续埋头。
而顾玉青又是恼羞之下,起的极猛。
一时间,一个低头一个起立。
只听得“嘭!”“啊!”
撞击声与惨叫声同时爆发。
顾玉青惊魂未定的跳到一旁,再回头看萧煜,就看到萧煜满面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鼻子,一眼凄凄可怜的表情望着顾玉青。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顾玉青觉得萧煜面上赫赫写着的是:你谋杀亲夫!
顾玉青顿时嘴角一抽,“殿下,您还好吧!”
萧煜捂着鼻子哼哼道:“不太好!”
“啊!”顾玉青顿时担心,也顾不上方才的羞恼,抬步上前,俯身弯腰朝萧煜看过去。
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呐。
她刚刚只是太过惊慌,想要逃开,并不是有意要伤他的呀!怎么就撞上了!
只是在她靠近萧煜的一瞬,萧煜嘴角一勾,原本捂着鼻子的手顿时松开,一把就将顾玉青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在他胸口一般。
可萧煜还没来得及怎么用力,就觉得胸口处被什么坚硬的东西膈的生疼。
他愣怔之际,顾玉青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当即气恼,一手推开了萧煜。
两人本是紧紧贴在一起,此时猛地分开,“哐当!”一声,就有东西从顾玉青胸前落到地上。
两人的目光顿时双双朝那地上的东西看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山洞内原本旖旎暧昧的空气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地上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紫檀木匣子,匣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图式,却不是本朝之物。
顾玉青忙弯腰去捡,捧在手里,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萧煜盯着那匣子,面色古怪,沉吟一瞬,指了那匣子问顾玉青,“这是什么?”
顾玉青也不避讳,直言相告,道:“在我家小花园里挖出来的,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萧煜闻言,古怪的面容越发沉重了下来,顾玉青见他如此,当即明白,萧煜可能认识这匣子上的图腾,立即问道:“你见过这匣子?”
萧煜凝色缓缓摇头,沉声说道:“我见过这匣子上的图腾。”许是因为回忆起许久以前的事情,他的眼睛里带了飘忽的迷离,声音却是笃定,不容怀疑。
谈及正事,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方才的那些尴尬之事,顾玉青也不禁又站到了萧煜身侧,一脸急切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图腾是苗疆巫族之物,寓意富贵吉祥,神圣不可冒犯,是苗疆巫族最高首领才能拥有的。”萧煜徐徐说道。
顾玉青顿时瞪了眼,“巫族?那不是书上记载的上古神话传说?你见过?”匪夷所思的表情毫不加掩饰。
萧煜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却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说是上古神话也没有错,不过,苗疆的确是存在这样一个部落,部落里的人以会巫术而在当地称霸一方,建朝五年时,父皇曾御驾亲征,率铁骑攻打苗疆。”
说道这里,萧煜看了顾玉青一眼,又道:“当时的率军大将军正是你父亲顾臻顾侯爷。”
听到他谈及父亲,顾玉青心头一紧,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初到苗疆,部队便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还未作战,便死伤无数,一时间人人心中惶惶不安,都以为是巫族部落的人在施巫术,士气大衰,根本就无法作战。”
顾玉青听着,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悬在那里,“然后呢?”不经意间,扯了萧煜的衣袖。
“然后你父亲就趁着夜黑风高,带了十五精兵,抹黑进了巫族部落的寨子,擒贼先擒王,顾侯爷深谙此理,因为先前就有侦察兵侦查过寨子地形,顾侯爷轻车熟路,很快便摸到那首领门口,不知是顾侯爷武艺高强还是那首领太过草包,不过是手起刀落的功夫,顾侯爷便将他用麻绳捆了,塞到麻袋里,一路扛了到军营。”
“到了军营,自然是一番审问。”说道这里,萧煜不屑的一声哼笑,“那首领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