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萧煜再看顾玉青的眼神,宠溺中就带了得意的欣赏。
啧啧,我姑娘就是聪慧过人,你们谁比得上!
且不说顾玉青与萧静毓究竟说了什么话,竟把萧静毓吓得面色土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但是萧煜肯定,绝对不是顾玉青方才说的那些。
那些话,怎么会把萧静毓吓成那样呢!
顾玉青的话,分明就是说给楚天锗听得。
既然她不能确定,楚天锗究竟要用何魑魅手段,来一招引蛇出洞逼得楚天锗自乱阵脚便是最好的方法。
明白顾玉青用意,萧煜就很是配合的说道:“哎呦!真是巧了,顾大小姐说的这件事,我也遇到过,当时还以为是见鬼了,吓得我回府就做了一场法事,如今回想,看来并非见鬼,而是真事。”
皇上闻言,顿时就横他一眼,臭小子,你想要讨好人家姑娘也不是这么个讨好法,你若当真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依你的性子,就能憋得住不告诉朕?开什么玩笑。
你那肚子里装不住二两香油的性子,只怕前脚遇上,后脚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纵是如是想,可也没有打自己儿子脸的道理,眼中震怒散去些许,皇上朝萧煜看过去,很给他面子的说道:“你遇上什么了?”
萧煜就笑道:“父皇不知,几年前,儿臣去京郊外的林子里打兔子……”
听到“打兔子”三个字,皇上心头顿时一声哀叹,玩物丧志啊玩物丧志!
萧煜则是继续说道:“……在林子里,儿臣错把一个人当成兔子,一箭射了过去,险些要了人家的命,好在伤的不是要害,他又拒绝儿臣送他去看大夫,儿臣就只留了些银两给他。谁知前几日儿臣带了明路去林子里捉野鸡的时候……”
捉野鸡……皇上心思完全被萧煜这一口一个打兔子捉野鸡占据,气的咬牙切齿,至于他说的话,倒是其次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贪玩的心用到正途啊!
真是操碎了心!
萧煜继续道:“……结果,儿臣在林子里又遇上那人,竟是和几年前一模一样,身高体量,一点没变,估么着,也就十岁的样子吧,老天勒!”
萧煜略带夸张的感叹,十岁二字,咬的字正腔圆,格外中气十足。
一众宾客听得一愣一愣的,竟真有这样的事……心头疑惑,却始终不敢相信。
怎么会有人经年容颜不变呢,那不成了妖精了!
顾玉青自然知道萧煜这是在配合她,心头浮上一丝异样的温暖,总觉得这场与楚天锗的硬仗,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萧煜始终与她同在,并肩而立,这样的心绪划过脑海,顾玉青眼底波光闪闪。
顾玉青与萧煜完美配合,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神秘兮兮的恐怖气息,只有几个知情人,心中巨浪翻滚。
待到萧煜话音落下,顾玉青看向楚天锗,嘴角含着冷笑,说道:“不知南越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楚天锗顿时眼睛微眯,迸出精光。
他派到姑苏家做内应的童子军恰恰三岁,顾玉青就遇上一个三岁的,他派到赤南侯府做内应的童子军恰恰十岁,萧煜就遇上一个十岁的!
若单单是顾玉青那番话,他或许还会把它当作一个巧合,可再添萧煜那故事……一个三岁,一个十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事已至此,楚天锗若再瞧不出这根本就是一个为他而设的局,那他也实在枉活一世。
想通这些,他心中的惊疑反倒散去,只再看顾玉青和萧煜的目光,较之先前,便多出几抹咄咄凌厉。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揣摩着顾玉青和萧煜的用意,楚天锗紧握的拳头微松,朝萧静毓递去一个眼色。
事情不能再被顾玉青和萧煜搞乱下去了,他的计划,必须立刻实施。
再拖下去,还不知这两人要搞出什么乱子来。
涣散的瞳孔渐渐复位,抬眼就看到楚天锗的暗示,萧静毓手软脚软撑着桌子起身,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羸弱的仿似微风轻吹便能将她拂倒一般。
气喘吁吁看向高位,“父皇,母后,儿臣身上不适,想要下去略坐歇息。”
楚天锗的计划,原本就是要萧静毓在宴席半途装作身体不适临时退席,此时她这样子,倒是省了装模作样的力气。
皇上皇后心疼女儿,自然应允。
立刻便有宫人抬了软轿候在殿外,萧静毓的贴身宫女青红扶了她朝外而去,路过顾玉青面前,青红似有若无看过去一眼。
顾玉青低眉垂眼,没有与她目光对接。
眼瞧着萧静毓就要走到殿外,楚天锗却是坐不住了。
他的计划里,萧静毓退席,她是要向皇上提出要求,请求顾玉青送她离席,可眼下,萧静毓只怕早就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看着萧静毓虚弱的背影渐渐逼近大门,楚天锗急的面色愈发阴沉。
先是穆赫晕厥,大乱他的全部计划,好在影响并不十分大,此时又是萧静毓不安计划行事……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吗!
眼瞧着萧静毓一脚迈出大门,楚天锗无法,只得吸一口气扬声说道:“公主殿下是被顾大小姐吓得身体不适,怎么?顾大小姐就坐得住?本王觉得,顾大小姐还是亲自去送公主回寝宫比较好,也当是赔罪了,公主大量,难不成顾大小姐就……”
话说到一半,楚天锗忽的顿住,略略尴尬一笑,转头看向皇上,“是我唐突了,贵国的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