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魏氏听到这里,双眼不由瞪大了些,“他们......想,想干什么!这......是瑞王的意思,还是,还是敏姐儿......”
魏嬷嬷听魏氏怀疑到瑞王妃陆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到底还是没说。
她想,这件事应该不大可能是瑞王妃做的,毕竟瑞王妃都已经疯了,怎么还能安排这种事呢?
那就只能是瑞王了!
不过,这种话她不敢说,揣测也是需要根据的,她要说自己认定是瑞王派人做的,那总要说为何不是瑞王妃吧?
那就得跟老太君说,瑞王妃疯了的事了......
可这话怎么说呢?
再者说,若是老太君再知道瑞王妃疯了,只怕还不知要遭受多大的打击呢!
所以,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说的。
不光不能说,还得瞒的严严实实。
好在老太君现在病着,也不能见外人,也没闹着要找瑞王妃,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儿呢!
与这件事情相比,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讨论呢。
“老太君,当务之急怕不是非要弄清楚事情是谁做的,要紧的,是万一那些话真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可怎么办?您也知道,大夫人她......”
大夫人她怎么了,魏嬷嬷没说明白,但魏氏却心领神会了。
毕竟郑氏什么德行,她早就亲眼见识过了,哪里需要魏嬷嬷给自己分说。
郑氏那种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些话,必然得闹个天翻地覆,这一点魏氏并不怀疑。
按说,她现在如果够狠心的话,就该直接了当解决了这个麻烦,一了百了。
可是......
也不知道年岁大了,慈悲心重了还是怎么着,魏氏总觉得这决定太难做了。
魏氏一直没说话,魏嬷嬷也没催促,一时间,屋内只有更漏滴水的轻微声响,安静如斯。
好半晌之后,魏嬷嬷才听魏氏道:“让我......让我想一想,我再,再想想......”
魏嬷嬷闻言,略张了下嘴吧,复又闭回去,颔首应说:“奴婢明白了。”
说罢,就不再言语了。
魏氏也阖上了双眸,看起来似乎睡了,又似乎没睡,呼吸浅浅的。
......
前院。
陆铮送走了最后几位客人,便匆匆去见母亲林氏。
方才待客的时候,他见司契朝他打眼色,便知道是有事要说,因而一送走客人,便立刻招来司契问出了什么事,听司契说是林氏找他,他这才匆匆来见。
等见到了母亲林氏,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陆铮却并未觉得奇怪。
要是瑞王那边真什么都不做,他反倒要觉得不对呢,现在那边有了动静,倒是正常的。
“母亲可同祖母说了?”这事最终还是要看魏老太君的意思,陆铮深知这一点。
郑氏是去是留,不过老太君一句话的事。
“没有。”提到郑氏,林氏总没好声气,再加上魏氏之前那样对她,她也颇觉寒心,因而提起魏氏语气也不甚热络,“你祖母身子那样,我怎么敢将这种事情拿去烦她。”
陆铮也知道林氏心里有疙瘩,却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一面是他祖母,一面是母亲,他真做不到贬低谁抬高谁。
哪怕他心中也是偏向母亲的,但有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因而只能道:“母亲所言极是,那这件事就不劳烦祖母了吧,儿子去安排,母亲不必烦忧。”
他知道母亲不喜大伯母,也不愿意管大伯母,所以便想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
不想母亲却不同意。
“不,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跟你说,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而已,该怎么安排她,那是内宅的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事就是了,行了,天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忙呢。”
因为陆文的丧事正撞到了普云大师的水陆法会,因而陆家决定丧事从简,只停灵三日便下葬。
可即便只停灵三日,要忙的事情也着实不少。
陆铮并未反对母亲的话,颔首应了,然后起身行礼告退。
送走陆铮后,林氏又问扶冬:“怎么样,那边儿有信儿了吗?”
“还没有,”扶冬摇摇头,小声答说,“这事毕竟不好决断,许是老太君也犹豫着......”
松鹤堂里头什么动静都没传出来,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魏老太君听说了这件事,但难以抉择,所以迟迟做不了决定。
第二,就是魏嬷嬷兴许为了魏老太君的身子,私自做主将这件事给瞒下来了,所以魏老太君还不知道。
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都很大,所以扶冬也不敢说是哪一种。
林氏倒也没纠缠,闻言只略沉默了一会儿,便道:“没有就没有吧,等着就是了。”
......
林氏并没有等太久。
魏老太君到底还算是个有决断的人。
从前她纵容郑氏一家,无论郑氏怎么闹,怎么撒泼,似乎都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而后来厌恶了郑氏,这容忍度似乎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人就是这么复杂。
魏氏最终还是决定,要防患于未然。
其实也不只是防患未然,因为郑氏其人,如果真叫她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会认定是林氏和陆铮母子俩害死了陆铭,亦或还有她这个老太婆的手笔,到时候,郑氏若闹起来,陆家可就不只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此事如果真是瑞王府的手笔,那所图肯定不只是让郑氏大闹。
太子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