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叶玢怡不怕田奶奶,高傲地往那边瞥了一下,“桑桑,让你带你亲戚滚,你聋了哑了不能动了?”
就这样说了一句后,再加上之前的一番争吵,剑拔弩张,不得不发。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田奶奶和叶玢怡下一刻就扭打在一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惊得田桑桑赶紧过去。她的头都快炸裂了,精神绷到极点:“妈、奶奶,有话好好说,你们别这样,不要动手。”
有些无措,她去拉人,想分开她们,可是拉这边力气没奶奶大,拉那边又怕伤到叶玢怡的身体。眼看田奶奶的巴掌就要落到叶玢怡的脸上,田桑桑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她吼道:“都别打架了!”
这一声尖利,几乎用尽了全力。手上也不停歇,赶紧把两人分开,又意识到什么朝地下看去,叶玢怡竟是被她甩到了地上。全身的血液冰凉起来,她担忧地弯下腰:“妈!你还好吗!?”天哪,她做了什么,她不是故意的。
她想要把叶玢怡扶起来,可是那个从门外冲进来的人已经快了一步,田桑桑面色惨白地看着他的侧脸。
“妈,妈……”
叶玢怡艰难地喘息着,忽然晕了过去。江景怀快速抱起她,王叔也是开了车出来。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冰冷刺骨的寒。
田桑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面。她的脑子现在混沌不堪,心痛如绞,意识在渐渐涣散,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勉强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两眼一黑,好像突然失去全部力气,控制不住地身形一歪,再没了知觉。
“妈妈!”
“桑桑!桑桑!”
**
母亲和妻子接连住院,江景怀一个大男人,简直头大。
大伯母来了,让守着的田奶奶先回去,这里有她照看。
叶玢怡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和摔倒没有关系,和田桑桑也没有关系。她这种病是要心平气和地养着的,然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
江景怀坐在病床前,看着母亲的容颜。这些年母亲一直很平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歇斯底里?或许是从他带了妻子回来的时候吧。
这都是他的错,他知道,与他的妻子无关。
做为一个儿子,他不仅错了,还实在太不孝了。他明明知道母亲的心结,却还要找个桑桑那样的膈应她。他完全可以和桑桑不回京城的,他们就在东海或者x省生活,这样两边都好过。
寂静的病房里,寂静到远离喧嚣,一片的纯白照入瞳孔,江景怀想到了很多事。直到大伯母进来,他才站了起来。
大伯母似是有话要说,为了不吵醒叶玢怡,江景怀随着她出去。
“景怀啊,这里有我看着。既然你母亲没大碍,你可以去看看桑桑了。”
江景怀一怔,已然不懂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田桑桑。他觉得他们双方都需要给彼此时间安静下来,而她好像也被他伤透了心。他好像也被她伤透了心。
“唉——”大伯母叹了口气:“我竟是没料到玢怡这么执着。”闹了这么多事,害人又害己。弄得家庭不和睦,何必呢?
就算是为了出心里的怨气,闹了这么一通,气也该消了吧?
“你平常都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让你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我也知道你不好受。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大伯母,你说。”江景怀抿了抿唇,强自让疲惫的面容精神些。大伯母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他忽视了的地方?
“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不会影响到你和玢怡之间的母子情。她的心结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懂,弄出这些事可以理解,但有时候真的是过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委屈了桑桑,你没在家,她受了很多委屈啊。”
江景怀的眼眸深邃了起来,低沉地问:“桑桑她怎么了?”
“你们在家里的情况我看不见,我只说我看见的。”大伯母道:“你第一次带桑桑来见你大伯时,后来你不在,桑桑就跟着我们在一块。玢怡呢,说她是乡下来的,会比较浮躁,需要锻炼心性,让我们帮忙。我们说话时,桑桑在边上站着,说得渴了,每个人都需要喝水。玢怡事先交待好了的,让我们都叫水,自己也要了喝的,麻烦桑桑去端过来。端完了玢怡又想吃桂花糕,麻烦桑桑去珍味斋买来。等那孩子花了几小时买回来时,玢怡呢又吃饱不吃了。我们也都看见了,桑桑的脾气好的没法说,对玢怡也孝顺,全程没有一句怨言。这件事你知道吗?”
意思是,桑桑跟你说了吗?
江景怀皱了皱眉,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起那天,回去时她哭了,手都摔伤了,当时他信了她的说辞,认为她是不小心摔到了。但这时候他要是还想不到她为什么摔倒,他就不是男人了!
原来,她只是没有说……
大伯母看他的模样,答案了然于心。她继续道:“后来文秀回来,桑桑和你妈妈还有文秀一起去参加华老的寿宴。寿宴上陆迟他媳妇的手镯丢了,动静闹得挺大,女眷们都盯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桑桑。文秀一口咬定东西是桑桑偷的,还说亲眼所见。桑桑被要求搜包,搜身,最后也没搜出那东西,相反她倒是在文秀的包里搜出来陆迟媳妇的手镯。我想桑桑应该是早看出来了文秀要对付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