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陈华涛一听到老马,嘴巴一张,又狂吐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陈华涛的身体才恢复一点。
他把黄日升叫进屋里问道:“黄乡长,到现在为止你又多收了多少税粮?”
黄日升听到陈华涛这样问,讪讪道:“也,也没有多少。”
“哼,黄日升,我虽然没有来横山乡,但我对横山乡的事情一清二楚。三天前,你已经多收了一万石,昨晚为止,你一共多收了两万石,我没有说错吧?”陈华涛冷森森地看着黄日升。
黄日升被陈华涛盯着,感觉如被毒蛇盯到一般坐立不安。
太可怕了,他在横山乡的一举一动,都被陈华涛知悉,可见横山乡所里有内奸。
陈华涛冷声道:“黄日升,是不是你觉得我快要下台了,不怕我了?”
“不,不是。”黄日升的心里正是这样想。
黄日升在县衙门里也有自己的眼线,衙门里发生的事情,他也知晓一二。
宋华倒不了台,陈华涛这个混人还把横山乡的税粮写到十万石,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陈华涛脸色一变:“黄日升,我在遂溪县为官这么多年,谁有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吗?你这些年借收缴税粮之机,中饱私囊那么多钱财,可有想过后果?”
“我,我没有。”黄日升抹着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说没有那是假的,这几年陈华涛也参与其中拿了不少,他们一起分赃的。
陈华涛见达到效果了,脸色一松,笑道:“黄日升,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今天过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的。”
“陈大人,我正想向你禀报,我现在多收了二万石粮食,我们按老规矩一人一半,你一万石,我一万石。”黄日升急忙道。
陈华涛道:“这个可以。不过呢,你也知道我现在有点小困难,你那一万石借给我度过难关,如何?”
“啊,陈大人,这不行啊。”黄日升不是傻子,这钱粮是那么容易借的吗?
陈华涛的脸色又变了:“黄日升,你不要逼我。如果我出了事,你这中饱私囊的事情肯定会被捅到县令大人那里,你还能逃得掉?你难道不知道洋青乡的莫卫保是什么事情吗?得罪我们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啊,莫卫保……”黄日升吓得冷汗又冒了出来。
莫卫保的死,官方上说是与泼皮勾结抢洋青乡所的税粮,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官字两个口,官员怎么说就是怎么样,有时他们也得罪不起。
陈华涛就是要借莫卫保的事情恐吓黄日升,“是啊,我估计你也不想步他的后尘吧。贪墨税粮,那是要定罪抄家的。”
“陈大人,我也不容易啊,你放过我吧。”黄日升苦着脸道。
“我借你那一万石,另外再借一万石。”陈华涛笑道。
他算过了,如果他从横山乡这边弄到三万石钱粮的话,加上这段时间他从各处筹借到的钱粮,也是差不多凑够九万石钱粮了。
“什么?”黄日升张大着嘴。
陈华涛也太过分了,他想借自己一万石钱粮,自己不一定肯呢。
“陈大人,做人要留底线。”黄日升愤怒地道。“每次你该拿的,从来都不会少拿一斗,你现在想要挟我吗?如果把我惹急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陈华涛道:“黄乡长,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向你借两万石钱粮。这样吧,我借一年,利息是一倍五,怎么样?”
“一倍五?这也太少了点吧。”黄日升摇首不肯答应。
外面的高利钱,至少是两倍以上啊。
陈华涛冷然道:“黄日升,做人不要太贪心。莫卫保都肯以一倍五的利息借给农户,你还想怎么样?我借你二万石钱粮,一年后连本带利还你五万石,你赚不少了。如果我过不了这个难关,你也好不了哪里去。再说了,一年后,如果我还不了钱,你可以收我乡下的农田和房子,还有我县城的房子商铺都值不少钱呢。”
黄日升咬咬牙道:“陈大人,我们要签合约。”
黄日升哪里知道陈华涛已经把乡下的农田和房子都卖掉,县城的房子商铺也卖掉,他只住在衙门的庭院而已。
“行,我们现在签合约,你明天一早要把三万钱粮送到县衙门仓库入账。”陈华涛欣喜道。
陈华涛也顾不了一年后的事情,只有过了这一槛,他坐在典史这个位置上,才有机会捞钱呢。
至于一年后,他能不能还五万石,也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
陈华涛把合约签好后已经是下午,他让黄日升找辆马车送他们回县城。
傍晚时分,陈华涛他们才回到县城。
陈华涛一脸菜色地回到家,陈志冲一看他的模样不由焦急。“爹,你身体出了什么事情?”
“我,我身体不舒服。”陈华涛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哪会舒服呢?
只要他想着那些马屎,胃里马上翻江倒海地全吐了出来。
宋华好毒,居然让马房的人暗算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志冲,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陈华涛气愤地道。“我们不能让宋文建和宋华活着了。”
陈志冲道:“这几天伍观海他们一直跟在宋华的身边,他们又不出城,很难找到机会杀宋华。”
陈华涛叹了一口气道:“开始我们算计错了,以为宋文建那边最好对付,所以故意设计让伍观海回到县城。现在我才发现,如果我们一早杀了宋华,可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