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一切在看似正常的渡过。
这日一早周朝秀与张嫣吃了早饭来到守备营准备训练时,不想被许世平喊住,也不说原因,直把周朝秀带入巡夜军本铺,正堂里。
周朝秀一进来,就看到一双木鞭放在桌上,大概猜到许世平的用意。
许世平先解了乌纱圆帽,先问:“这这两日你与刘世坚在营中操练,你可见他演武?”
体能训练后,都会进行兵器训练。
周朝秀点头:“见了,他的鞭法是硬功夫,一招一式变化僵硬,未见他能灵活变招。”
许世平不置可否,提起桌上青花白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低头端着茶杯饮一口,眼皮上抬,目光审视:“锤、鞭都是横练硬功夫,拼的是体力、毅力,使用者非力强心坚,视死如归之辈不可。”
“这也能算是奇门兵器,要破锤、鞭,最简单的无非弓弩、火器,也怕骑战。若是与他近身步战,自然是吃亏的。”
许世平仰头喝完杯中茶,放下茶杯:“他演武时的招式不怕你看,你看了也没用。我不知你究竟有多少信心胜他,我能做的就是请来发小,由他持一双木鞭与你过招,你先熟悉木鞭,免得贸然迎战不知他兵器轻重,被他算计。”
周朝秀张张嘴想要道谢,可感觉言语上的感激是那么的苍白缺少意义。
见他这模样,许世平只是笑笑,将袖口收紧用布带扎成护腕,提起桌上一双木鞭走向侧门:“我这发小是打小撒尿捏泥巴的交情,也是这两日路过张家湾公干,这才能抽出一点时间来。他被奸贼算计丢了一只眼,性子沉默孤僻,你不要与他言语。”
“是,职下明白。”
走出侧门,就见演武场长一个身高五尺八寸比孙奎还要高一些的强健汉子才把玩石锁,身高腿长,两臂也显得长而健硕,他两手各提一个二十斤石锁练着臂膀。
他只穿了一件坎肩,浑身臌胀的肌肉油亮亮,石锁在他手里就仿佛木头雕成的一样,让周朝秀看着,都觉得这石锁轻飘飘的。
这人随手将石锁丢在地上,石锁砸在黄土硬地面上当即一声闷响。
他拿了一旁的布巾擦汗后就把布巾搭在脖子上,右目上下打量周朝秀后,回头看许世平:“你这竟然有个一转的?选的啥职业?别是个端茶倒水伺候人的。”
“应该是卫所军内的分支,具体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家也迷糊着呢。”
两人说着周朝秀不理解,却不由紧张的话,许世平将木鞭递过去,解释道:“他能算天赋异禀吧,两次精神枯竭反倒激发血气,跟正常的转职有些不同。”
“两次精神枯竭?没死也就算了,还接连激发血气,这得祖坟冒多大青烟?这烟怎么也得如伞如盖不是?”
这人语腔带笑,但嘴唇张合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再细看他脸上的淡淡粉色伤痕,周朝秀心惊不已。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人脸上竟然纵横交错有四五道粉白色,平整的疤痕。
许世平听了呵呵做笑:“终究有损元气,现在跟他比武的那个百户,我怀疑也转换了灵职。不然一个十九岁的人,长得再壮,也不可能浑身上下鼓鼓的。”
“还有一个转职的?你得加把劲儿,不然以后压不住岂不是丢人的很?”
这人说着掂着手里一对木鞭,首尾重量分摊均匀,不由笑腔:“好东西呀,哪弄来的?”
“找戚宣借来的,他远房侄儿也在练这个,正好拿来用用。”
许世平说着来到兵器架前,选了一口双手刀抛给周朝秀,自己也取了一对短枪,依旧说着语腔感慨:“戚宣这个侄儿很受王教头喜欢,看架势有把女儿嫁过去的意思。戚宣也五十岁的人了,现在没个子嗣,说不好会收这个远房侄儿做嗣。”
“说这些做啥?又不吃他戚家、王家的宴席。”
疤脸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却生动,有着明显的疑惑,给周朝秀一种耿直的感觉,好像这个人的情绪会充斥在言语眼里,是个心口如一的人,只是有这类感觉。
许世平语气不紧不慢,嘴角带着笑意:“戚宣的侄儿叫做戚景通,二十三岁,我瞅着已然二转。三十岁时,保准会三转,就是一头猪完成三转,也是能来回冲杀的猛士,何况将门子弟?”
“是个人物,不来我东厂做事着实有些可惜。”
点评一句,疤脸就提鞭走向许世平甩动双臂,一双木鞭一前一后朝着许世平砸下。
许世平两臂腋窝各夹一口短枪,后退躲避时一双短枪也是交错刺击,毫无留手的架势,每一刺仿佛都是极限,奔着杀人去的,竟然瞬间夺回主动追着疤脸刺击。
周朝秀眼里,许世平每一刺都十分的巧合,能避开木鞭的拨动、格挡,逼的疤脸只能退,不退就得吃枪。
疤脸连续大步后退,等许世平换气之际,一双木鞭又大开大合抡起来去扫,逼的许世平开始连连后退。很快许世平掌握木鞭横扫的攻击范围,猛地停下上身前倾,一双短枪直直刺击过去。
木鞭从他腰腹四五寸的地方扫过,而他刺出的双枪堪堪停在疤脸胸前二三寸处,两人这才停下,脸上渗汗。
周朝秀不由瞪圆眼睛,刚才这两人任何一个失误,就得有一个人躺下。
许世平将短枪放回原处,去看周朝秀:“鞭法刚猛,你跟他碰撞,你不吃亏谁吃亏?灵巧的兵器才能克鞭,你的双手刀法再精妙,先天就被他双鞭克制。依我看,你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