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里面的墨汁,溅了一地,染黑了御书房的金砖,箫清让撑在地上的手也被染黑了。
他怔了怔,见没有办法更改,只得应声道:“奴才遵命,三曰内会抢在太后之前,把桓家桓芜请进宫来!”
“还不快滚!”独孤玄赢眸子有些微红,似在刻意压制怒火。又似压不住怒火一样。
箫清让跪在地下膝行后推,退到门边,站起身来,与我的眼神交汇,转身离去。
独孤玄赢半眯着眼睛,转向我,眼神极其锐利冰冷,声音却是温和,温和的问我:“对于死而复生之说,你怎么看?皇后!”
我不自觉的把手拳握起来,稳了一下心神,为了更加巩固他寻找桓芜的心,便说道:“既然古籍有记载,就说明有这种事情发生,无风不起浪,更何况,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有太多的人,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解说!”
“窥探天道,自古有之,中原钦天监就是窥探天道的机构,国家每逢大事,都会计算日子,选定时辰,这也算是窥探天道,所以以臣妾之言,招魂就如鬼魂之说,要怀有敬仰之心!”
独孤玄赢慢慢的咀嚼着我说的话:“敬仰之心,朕是真龙天子,是别人敬仰朕才是!”
“皇上是真龙天子不假,可皇上有没有想过?”我看着看他,幽幽的开口:“风水之说,自古有之,桓芜若是能进入皇宫为皇上所用,皆大欢喜,若是被他人所用,受他人蛊惑,摆阵布风水,又该如何是好呢?”
“曾经的你,是不相信这些的!”独孤玄赢眼中出现陌生。言语基本上是从牙缝中缓缓的挤出来:“你跟曾经的你一点都不相似,萱苏一个人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一样,眼中尽是爱慕之情,为什么你会变,变得我丝毫不认识了!”
眼底的颜色不知不觉暗沉下来,“臣妾也不想变,可是不变没办法,不变就会死,不变您现在可就看不到臣妾了!”
我变得陌生让他不认识,这句话他已经问过了我两遍,他怎么能好意思问出口?
他的黑眸盯着我,带着无尽的惆怅:“你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还能变回原来眼中只看见我一个人的样子吗?”
我走上前去,在他的脚边蹲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腿上,头轻轻的倚了过去,刚欲开口说话……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在眼里闪烁了一下。
独孤玄赢手摸在我的头上,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噌一下子站起来,而后竭力压住心中不适,“曾经的那个是臣妾,现在这个也是臣妾,臣妾现在草木皆兵,是因为在燃烬太过惶恐。臣妾打了太后,臣妾早就知错了,臣妾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太后娘娘赔不是!”
“太后娘娘是皇上的生母,臣妾深爱着皇上,为了皇上,可以什么都不要,委曲求全俯小做低本本就是一个儿媳妇该做的事情,皇上在静待片刻几日,臣妾绝对不会让皇上为难与臣妾和太后之间!”
他的手依然在我的头上慢慢摩擦,听到我的话幽幽叹了一声:“曾经的你就是如此善解人意,从来不让朕为难,现在的你,让我看出了曾经的模样。萱苏,你就一直这样下去,朕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双手奉上!”
甜言蜜语,若是在一年前之前,在我没有家破人亡,沉寂在他编织的美梦之中的时候,听之会欣喜若狂。
现在……
除了恶心虚伪,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言语套用在他的身上了。
“臣妾什么都不要,臣妾只想陪在皇上的身边!”我委蛇地说道:“若是非要说想要什么,曾经有人说臣妾是母仪天下之命,臣妾也想知道,这个词儿,用的对不对!”
抚摸在我的头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独孤玄赢弯下身子,轻轻的在我头边一吻:“你是母仪天下之命,你现在是朕的皇后,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可不就是母仪天下之命!”
几乎作呕想吐,暗自咬了一下舌尖,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之中,压下往上面作呕的想吐的味道:“臣妾的心一直在吊着,总想要一个人,斩金截铁的告诉臣妾,臣妾是母仪天下之命!”
“皇上!”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昂着头望着他:“您若叫来桓芜,到时候能不能让臣妾见见他,臣妾也是顶级好奇,这天下的奇人异士到底是怎么样的!”
独孤玄赢暗沉的眼眸,闪过一抹流光:“你想利用桓家诏告天下,说你是母仪天下之命?”
“臣妾不敢!”本来是蹲在他的面前,面对他的质问,直接跪下:“臣妾只不过是想,皇上册封臣妾母仪天下,臣妾更想名正言顺的母仪天下,更想名正言顺的尊贵非凡,这是臣妾的心,臣妾对周围的一切,都在这莫名的惶恐!”
“臣妾害怕,现在是一场梦,梦醒了,臣妾还在燃烬,恳请皇上,能理解臣妾害怕的心,臣妾真是不想再回到没有皇上的日子了!”
独孤玄赢伸手一拉,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把我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像哄骗幼儿一样的哄骗我:“不会……再也不会了,朕同样的事情,不会犯下两次!”
心中冷笑数声,同样的错不会犯下两次,我没有两个爹给他杀了,也没有一个更强大的后盾给他杀……
我立表忠心,言语中藏不住对他的眷恋:“只要皇上对臣妾好,臣妾什么都不在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