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刚滑了胎,气力本身就不足,又经历了一番挣扎,虚弱得很,好几次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但一想到这是个绝佳搬到许芳华的机会,她咬牙努力地在白婉面前跪正,磕了个头,声音不住哽咽。
“皇后娘娘,求您做主!小皇孙实在没得无辜!太子妃带侧妃与奴婢去景宁殿后花园赏景,奴婢刚到花园就觉得十分不对劲。没一会儿,奴婢就神智迷糊了,像是有什么在牵着奴婢走。忽然,奴婢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顿时小腹一阵顿痛,身子向后倒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话刚说完,殿内响起了一阵清晰的吸气声。
这番描述,实在太诡异了!任是谁听了都觉得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彩衣,休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王雨柔再次出声呵斥,眼角扫了眼端坐在上,冷眼看下的白婉,“生都没生出来,何来的小皇孙?”
彩衣攥起了手,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王雨柔这女人此刻不帮她也就算了,竟还落井下石!
“奴婢,奴婢……皇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王雨柔进一步质问,“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又与太子妃何干?莫要任意诋毁太子妃的名声,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彩衣一听与许芳华无关的话,顿时有些暴躁,“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没关系,如果不是太子妃事先安排好的,小皇……奴婢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为何会在景宁殿没了?偏偏在太子妃带奴婢去的花园里没了?这怎么会与太子妃无关!哪来的无关……”
见白婉的脸色越发难看,许芳华面无表情地出声打断了彩衣的话,掷地有声道:“你一直在说是本宫害了你的孩子,但口说无凭,有证据吗?当时在场的不止本宫与你两人,还有许多双眼睛都看得见,你出事,与本宫无关。本宫一无推你打你,二无下药毒你,三无诅咒你,何来害你之说?”
闻言,彩衣眼中掠过一抹诡异的光,阴阳怪气道:“奴婢怎么知道太子妃有无诅咒奴婢,或许奴婢的孩子就是太子妃诅咒没的呢!”
“彩衣你胡说什么呢?!”彩衣生气道。
小姐素来良善,怎可任人如此欺负!
亏她先前还因她滑了胎而同情她,彩衣她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本宫说了,口说无凭,有证据吗?”许芳华淡淡道。
“证据?”彩衣呢喃着,垂下头,眼角偷瞄王雨柔主仆三人,见三人无动于衷,不由心中又责怪王雨柔的无情。
此时此刻,还未将许芳华踩在脚下,她不能将王雨柔抖露出来,以免失去了一个帮手,即使王雨柔也未必是真心想帮她。可她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未除,不能起内讧。
况且,她有致命的把柄在王雨柔手中……
想清楚了这点,彩衣顿时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王雨柔一直注意着彩衣,见她不断瞥来,不由暗骂:这个蠢货,此时竟想拖她下水!愚蠢至极!
除了王雨柔,殿内还有一人,一直注意着彩衣。
早在王雨柔与彩衣来景宁殿,有意无意提起要去后花园时,许芳华就起疑心了。
此时,彩衣的举动虽然不明显,但并未逃过一直细心观察着她的许芳华的双眼,无疑验证了她的猜疑。
彩衣没回答,许芳华也不再出声,只冷眼看她。
“彩衣姑娘,你在花田没了孩子,固然伤心,但也不能将此事赖在太子妃身上,平白冤枉了太子妃吧。你还是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回听语轩好生休养吧。”月盈好心劝道。
花田?对,花田!
彩衣兴奋自己想到了这点,“皇后娘娘,奴婢绝没有撒谎陷害太子妃,那片花田肯定有问题,那是太子妃亲手照料的。你想啊,她堂堂太子妃,有的是宫人帮她照料花田,可她偏偏要亲自动手。她一定是在花田里动了手脚!不然,为什么就如此干脆地带我们去了花园?奴婢就恰好在花田边上没了孩子?”
“你休要颠倒黑白,栽赃于本宫!”许芳华怒从心起。
诬陷她可以,但不能诋毁她亲手照料的花田!那是她细心呵护的东西,谁都不能侮辱半分!
忽然,云嬷嬷从殿外进来,脸色有些难看,朝白婉行礼道:“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出去吩咐人办事,回来时,见有人在殿外探头探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娘娘禀报。”
说完,云嬷嬷向皇后呈上了一样东西。
白婉不经意一看,顿时从椅子上站起,瞳孔骤缩,双手抓紧了手中的帕子,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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