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在朝中做官的族人有**个,然而只有穆重一人是说话有分量的大官,现在还被罢了,不被罢他也不会为穆蕴这个逆子说话…
这仔细一推敲,穆蕴坐上相位可是和坐上皇位同样不可能。
穆里琢磨大半晌,也没明白穆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吓得祖先们连他和一个不知名女子的庚帖都不敢受!
“可惜啊”,穆里突然感叹出声,穆夫人见他沉个脸不说话正气呢,当下就语气十分不好:“可惜?可惜什么,可惜娘把你看重那大丫鬟给儿子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穆里甩袖,“老夫说的可惜,是穆蕴这孩子已经定下亲事了,否则倒是可以把你娘家侄女嫁给他。”
“你想得美”,穆夫人不屑哼笑,“什么东西都能配我们成家的姿儿?”
成家这一辈女孩中,最优秀的就是穆夫人三弟的幺女成悠姿,此女生在大冬天,出生那日成府里却是鲜花竞放。成老夫人觉得这个小孙女是个有来历的,便从小养在身边,如今十六岁,还未找到合适的人家定住。
穆里知道这家人想把成悠姿嫁给一个有才华且家世好的年轻人,可是也不先看看自家是什么门庭。
穆夫人是穆里的填房,是以出身上就不那么讲究,她只是帝京周边小县城中一家大地主的女儿,若不是她的兄长科举得名成了安府滑县的一个县官,她还嫁不进穆家这样传承几代的大族。
这些年过下来,穆里早就发现这个妻子目光短浅,和发妻根本不能比,此时便不与她分说,笑着点头道:“好,我这个姑父就等着看姿儿日后能嫁如何好婿。”
穆夫人得意一笑,待丈夫离开,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找他说那礼物的事情,忙忙地又起身追了过去。
…
顾明月醒来时,穆蕴还平躺在地铺上睡得安稳。
昨晚他带着自己在山林中讲解那些轻功口诀,回来已是午夜,因为他现在闲人一个,顾明月便没让他回去。
“是不是发现为夫特别俊美?”她正看着,本来熟睡的人突然侧身支额看来,眼中全是清明笑意,“翩翩,你看了我足有一刻钟。”
顾明月忍笑,躺平看着帐顶道:“那我让你看过来。”
“小姐,卯正了”,这时外面的照玉轻声提醒,“夫人让我喊您早些起,今天还要去秦府。”
顾明月道好,看向穆蕴道:“你先走,我们在帝京汇合。”
穆蕴知道翩翩要换衣服了,前两晚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敢偷看,此时正心如雷动纠结着待会到底看不看。
听她让自己走,穆蕴怔了怔,随即暗想被翩翩赶走倒省得他纠结了。
“那好,我就走吧”,穆蕴起身穿上外衫,要叠铺盖时,顾明月道:“待会儿我自己收拾,你到镇里吃些东西再走。”
“嗯”,穆蕴依旧去叠铺盖,三两下便裹好放到柜子里,转头看看她,“我走了。”
顾明月还没点头,他人已经闪身消失。
穆蕴这么干脆就走了,顾明月眨眨眼睛,还有点失落呢,然而当她穿好衣服,洗漱过刚到院里时,便听到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心有所感,顾明月忙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刚才说走的穆蕴,他手里还提着只褪过毛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兔子。
顾明月笑笑,侧身道:“快进来吧。”
看着她灿烂柔软的笑容,穆蕴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用那只擦得一点血腥气都没有的手牵住她的,和她并肩走进顾家。
顾攀闲不住,虽然家里有不少下人,厨房里的柴他还是经常劈,大早上有人来敲门他已经很奇怪了,看见来人是穆蕴更觉奇怪,就放下斧头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见过顾叔”,穆蕴把兔子递给一旁的照玉,然后施礼回答,“我想来看看翩翩,天不亮就出城了。”
虽然已经定过亲,乡下人家没谁会正式的以岳父岳母称呼女方父母,他们觉得那样显得太生疏,直接喊爹娘又太近,便都是以叔伯婶娘呼之。
穆蕴自然入乡随俗。
“我昨天时让穆蕴今早过来的”,顾明月见父亲面色不太好,上前一步解释,“让他和我一起去秦府。”
顾攀看女儿一眼,摇头道:“往后不能这么不懂事,含彰天不亮出城也不安全。”
顾明月点头。
穆蕴听不得有人说顾明月半点而,当下道:“翩翩交代我天亮再来,我心急才来的比较早。”
顾攀见此,摆手道:“不用多说,既然都来了,把这些柴劈了吧。”
穆蕴能这么护着自家女儿,顾攀其实非常满意。
“好”,穆蕴接过斧头便哐哐劈起来,他并不把劈柴当做为难,反而感觉着翩翩她父亲是不拿他当外人,觉得自己和翩翩又近一些。
顾氏领着穿好衣服的顾灿出来,看见穆蕴也点点头,她刚才在屋里已经听到女儿的解释,然而还是不大满意:昨天才定亲今天一大早就过来,难免让人说闲话。翩翩不懂事,穆蕴可是比女儿大好几岁呢,也不懂事?
“姐夫”,顾灿却对穆蕴表示了出十分的欢迎,“你什么时候娶翩翩姐啊?”
穆蕴看向顾明月,笑了笑,说道:“这得听翩翩的。”
“他只是小孩子乱说”,顾明月好笑道,“你还这么认真回答!”然后问顾灿:“你为什么盼着我嫁出去?”
顾灿毫不打艮道:“那样姐夫才能给咱们家带来更多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