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晨被这个眼神震撼了,怕是华将军,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这是?拜托自己照顾华慕?聪明人之间,总是一个眼神就能领悟深意。桑晨报以回应,拖走了华慕。官兵还在杀掠,反抗的家眷伤的伤,死的死。
华慕哭的晕了过去,刚才爬起来冲出去的力道本就是挣扎。
桑晨抱着华慕藏在后门的墙根,华慕本就娇小,抱起来不费力,但目前分不清敌我的情况,桑晨不敢轻举妄动。若只有自己当然不用担心,但怀里的华慕,桑晨一心想要保护,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雨还在下,借着雨声可以掩盖行踪。桑晨大概第一次这样感谢雨,也是第一次这样害怕自己会出现差池,折损的不是自己,还有华慕。光是想想,这个女人就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心事,更何况是带着她逃跑。
桑晨让自己冷静,又想起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抱着华慕返回侧堂。桑晨把华慕放在柱子旁,轻轻用手抵着她的头,安全落在柱子上。大概屋外的不安全只是对别人,现在要紧的也只有华慕,旁的桑晨都可以应付。
桑晨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华家的家谱,他卷起家谱放在胸前,侦查窗外的情况后抱着华慕跑出华府。
该是带华慕回匪安厝的,又怕华慕醒来不好解释,左想右想还是带着华慕去了刘府。华慕最好的朋友是泉铂,看到泉铂,华慕也会安心一点。
同样从刘府后门进,仆人来通报的时候,泉铂惊了一下:“什么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着华慕?她怎么了?”
“小姐别急,那男人用身体挡了大半的雨,华小姐身上还有锦毯,看样子是晕过去了。”仆人为泉铂撑着伞,快步往后门赶。
通报的时间不长,但是桑晨始终没有把华慕放下,怕华慕着凉就一直抱着。华慕的手也是紧紧抓着桑晨的衣襟,好像梦里也十分不安定。
泉铂没见过桑晨,但是根据华慕的描述,大概也就是面前的人了。“你是?桑晨?”泉铂警惕的看着桑晨,示意家丁接过华慕来,毕竟身份不明,还是让华慕挨着自己比较好。
“刘小姐认识我?不必,我抱着就好,还麻烦刘小姐收留。”桑晨有些诧异泉铂的认识,也不愿把华慕交给家丁。
“自然,请屋里说话吧。”泉铂的警惕依旧没有放下,但是进了刘府,地盘是自己的,也好先给华慕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后门动静太大,已经惊扰了休息的刘家夫妇。泉铂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华将军和刘大人的恩怨朝野皆知,不和已久,这样把华慕接进家来,泉铂也担心爹和额娘有不快。
听到消息的刘家夫妇没有耽搁,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跑来泉铂的房间。“大夫,这丫头怎么样?雨这样大别染上风寒,打小身体也不好,如今白白遭什么罪。”泉铂额娘的态度让泉铂有些吃惊,但好在额娘是接受华慕的,泉铂也没那么担心了。
“这额娘怎么没了和华府夫人吵架的架势?这样关心着华慕真让人不适应。”泉铂心想着,还没来得及张嘴问。
“夫人不必担心,小姐受到惊吓才体力不支,加上今日似乎柴米未进,昏睡的久些。小人已经为小姐开药,驱散寒气就不会感染风寒了。”刘府的郎中一边整理药箱,一边回应。
“上次治疗风寒的药效果还好,听华夫人说华慕也不讨厌那种苦,还开上次的药再添几个蜜饯进去不打紧吧?”刘夫人用手帕擦拭华慕出着虚汗的额头,神情不免有些紧张。泉铂彻底蒙了,平时不让自己和华慕一起玩是额娘,如今忧心忡忡还对华慕了如指掌也是额娘。
“自然,还用上次的药方便可。”郎中应着就下去熬药了。
刘大人支开下人,屋子里只留着桑晨。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老夫代华将军叩谢。”说着,刘大人便要作揖跪拜。
“刘大人这是何故?华小姐是在下的朋友,岂有不救的道理,不必言谢。”桑晨急忙挡着刘大人的叩谢,作为晚辈实在受不起。
桑晨仔细的告知刘大人在华府发生的一切,并直言自己是匪安厝的匪,刘大人并不诧异。“刘大人,在下有一事请教,华将军可曾剿灭山匪或者带兵围击过任何歹匪?”桑晨还是对华将军最后的眼神不解,看刘大人并不吃惊的样子,该是知道一二。
“华将军当真准许你带走华慕?看来不是老夫一人所见。”刘大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更让桑晨迷惑。
“少侠不愿告知老夫你的身份老夫理解,华将军应该也猜到你的身份才把女儿托付给你,看来今晚官兵关押华将军的事情是早有预谋。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实在相似,眉宇之间的英气一模一样。”刘大人实言相告,桑晨也马上领悟。
“大人和父亲……曾有交集吗?既然大人知道我这身世,在下也不多隐瞒。今晚之事又师出何名?”桑晨大概猜到这位刘大人应该和父亲共过事,不拆穿自己的身份,又是华将军的世交,那便可以接着聊一聊。
“你父亲带兵打仗时已有风采,为人宽厚,我刘家受恩不少。今晚这突袭速度太快,看来朝野中多日筹谋已经开始动手铲除异己了,不过这波及到华府却实在不应该,该是有人趁火打劫,顺便除掉华将军这个眼中钉,又或者只是为了警告。”刘大人的话说的含糊,但是桑晨却听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