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名字跳入耳膜,一直静止的女人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而已。
“十一年不见,你难道也这么健忘,也忘了我?”男人轻轻一笑,“不过就算你忘了我,也不应该忘记那张有三百万的银行卡吧。”
清清淡淡的话语,平静的语气,却仿佛是最锐利的刀锋,瞬间劈开迷障,尘封已久的已经遗忘的过往直接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樊心霍然站起!
已经许久不曾出声而显得沙哑的声音里全是惊恐,暗沉的眸子也因为恐慌而发亮,她惊骇的看着坐着的男人,但因为光线的问题,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就算这样,那人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恶魔般的存在!
“你……”许久没有说话的声音显得沙哑,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我没有死。”男人淡淡一笑,“但我妈死了。拜你所赐。”
樊心脸上表情一木,脸上泛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恐惧,“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她慌忙站起身,“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你就是这么对待故人的?”男人不以为意,轻声咳嗽了两声,“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我记得当初你找到我妈的时候,可是很开心的,我现在还记得你当年的样子,嗯,说起来,你那时候也就十一岁是不是?”
“你出去!你出去!”樊心嘶声尖叫。
“冷静点,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男人声音清凉如水,“如果真出了事,你说你该怎么向容浔解释呢?”
樊心像是被点中了穴道,浑身一僵,却也真的不敢再喊,瑟缩着往后退,哀哀哭泣,“都过去了这么久,我、我当时年纪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怜悯看着樊心脸上的恐惧,长久浸淫在黑暗里,他已经很习惯在黑暗中视物了。
“你也不用怕,当年的事虽然你是主因,但会变成那个样子,我们母子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所以,即使他早就知道樊心的存在,这些年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既然所有人都极力想要甩脱的过往,过去就过去了。
樊心眼睛一亮,惊疑不定的看着男人,“所以你……”
“我今天来,只是想劝你一句,安分点。”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安安分分的待产,别再利用别人。”男人自嘲冷笑,“虽然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你要扮演白莲花就去容浔面前演,别影响别人。”
樊心呆了呆,霍然明悟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你也是为了她来的?”
“当然。”他微笑,既然他出面,就没想隐瞒。
“可她才是导致你妈死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死!”
樊心出离愤怒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为了樊雅!
她明明才是被该呵护的人!
“你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冷焰盟就不会找到你们,你妈也不会因为失足掉下海!都是她的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猛地顿住。
但已经迟了。
男人眸光猛地一锐,汇成刀锋射向樊心,“当初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时候,你藏在哪里?”他站起身,迫近樊心,声音骤然冷上几分,“还是说,当初冷焰盟的人能找上门,完全是因为你?”
男人冷沉的气势迫面,樊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呼吸急促,本能的往后退。她其实是想起身逃跑的,但她双腿发软,别说是逃离,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我……”
“你说!”男人大喝!
“不是我!不是我!”樊心尖叫,“是容浔!是他告诉风醒的!是容浔!”
……
樊雅略有些懊恼的看着守在家里的容浔,“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不会去见樊心的,你真的不用守着我的。你今儿不是有董事局的会议么你的?”
容浔似笑非笑瞥眼过去,将一碗药膳鸡汤直接搁在樊雅桌前,樊雅苦着脸看着那碗鸡汤,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吃吃吃,体重飞速上升,她都怀疑自己要被容浔当成猪来养了。
她眨巴了眼,表情纯真眼神纯挚,“容浔,别再逼我吃了,我快成猪了。”
“猪不会乱跑。”
樊雅悻悻坐回椅子上,现在她知道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早知道一次贸然行动的结果是被彻底监禁,她怎么着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容浔微笑在她面前坐下,虎视眈眈,“吃。”
樊雅悻悻然,才要抓筷子,瞥了眼容浔,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甜蜜笑容,“你帮我吃一半嘛,好不好,老公……”
最后一声又嗲又脆又酥,甜的容浔一个趔趄……
事实证明,美人计是十分有用的。
一碗药膳鸡汤被分成两碗。
樊雅端着少的那一碗笑的见眉不见眼。
容浔无可奈何的瞪她一眼,囫囵吞枣的低头喝汤。
樊雅喝了一会汤,突然轻轻的问,“你真的不要去见见她吗?孩子快要出生了。”
不是为了樊心,只是为了孩子。
容浔眸里滑过一抹古怪,随即就消的干净,他淡漠低道,“我已经吩咐了人找最好的医生,我会让她们衣食不缺,会给予所有她们该有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