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我是不一定能喝到这杯喜酒了,只要你们俩互相扶持,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徐辽又端起酒杯,“只要你们俩千万别带头去拼命。”
连翘跟他碰了杯一饮而尽:“要是办一定来接你,少不了你的喜酒。”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孟世爵伸手拉她的胳膊,连翘刚要转头,徐辽却又拉住了她。
“还有一个人,也要你多照顾。”徐辽说了这句话,却迟迟不说下文,只往一个角落望去,连翘喝了酒反应有些慢,好一会儿才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铃铛正坐在角落里和王七笑着说话,远远看去,那姑娘笑容灿烂,颇有些晃眼。
连翘转回头,拍了拍徐辽的肩膀:“放心!”还待要再说什么,已经被不耐烦的孟世爵拉了过去,“我不行了,连翘,快来替我喝一杯。”连翘接过他的酒杯,替他跟刘柱喝了一杯,再转头去看徐辽的时候,他已经和张山喝上了酒,连翘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把这事撂下了。
这一晚众人尽皆喝得酩酊大醉,留宿在了徐辽府中,第二日快午时才回了大营收整行装,第二日一早孟世爵、连翘和刘柱带着五万人从紫霞山大营开拔,辞别张山和王远,带着粮草辎重以及新铸的一批兵刃,浩浩荡荡的沿着官道往北而行。
他们这一路先到武强,休整了一下就又启程,行了几日到了云州,杨九一看见孟世爵眼泪都快下来了:“元帅!您一定要带着小的回北境!”
李贵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一见了元帅就这副德性!”
孟世爵冷眼瞥了杨九几眼,比先前似乎结实了一些,就哼了一声:“你要回北境干嘛?”
“小的还想跟着元帅!”杨九答的很顺口。
连翘笑眯眯的接了一句:“元帅跟前可不缺亲兵了,你到云州来了这么长时间,涨了本事没有?”
杨九自己不好意思说。就看李贵,李贵假装不明白,跟孟世爵和连翘寒暄,又把云州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孟世爵和连翘就具体事务问了几句,几个人说起话来竟然没人再理杨九了,把他急的够呛,可是三人在说正事,他也不敢打断。
李贵说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他,叫了一声:“杨兄弟。”杨九满怀希望的看过去,应了一声。哪知李贵却说:“你去伙房看看,叫他们快点准备饭食,让元帅和连将军早点吃饭好早些歇息。”杨九有些失望。却也老实答应了出去。
等他出去以后,孟世爵才说:“云州是我北境的后方,我看你这些日子以来干得不错,你就留在这里继续好好经营,杨九我先带走了。”
李贵搓了搓手:“元帅。不是末将不愿意,只是末将实在不擅经营,您也知道末将是个什么人,字也不识几个,若是要打仗要拼命那是没说的,可说道经营后方。末将实在是不成,您看找哪位兄弟换一换,让末将也回北境吧?”
“你先顶着吧。若有合适人选再说。”孟世爵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这样答了一句。其实之前他和连翘已经商量过,也确实觉得李贵在方面有欠缺,但现在未到战时,倒也不要紧。而且连翘属意的人选王远如今还在京里驻扎,一时半刻不能北来。也只有让李贵先管着。
李贵无奈,却也不得不应,晚上陪着孟世爵和连翘吃了饭,又跟连翘讨教了一些问题,才散了各自休息。杨九得知第二日可以跟着一同上路,喜得原地翻了个跟头,一蹦三步远的去收拾行装去了。
第二日大军又再启程,后面他们已经不打算再入驻城镇,要一路行军往幽州去,夜里基本都是就地宿营。眼下正是夏末,夜里倒也不甚冷,路上还算好过,不过越往北走,已经明显的能觉到早晚凉了起来。这日早间启程,连翘纵马飞奔,觉得有些冷,就停下来把披风穿上了。
“冷了?”孟世爵从后面赶上,问道。
连翘回头一笑:“有一点,跑得快了风大,可是看着这样辽阔的天地,又忍不住想纵马狂奔。”
孟世爵赶上来和她并辔而行,笑着点头:“我也是,一回到这边顿觉心胸都开阔了,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明明我们都是中都长大的,心里却还是把那里当做了异乡。”
他们此时正行进在一个山坡上,两旁有些稀疏的杨树,在高处望下去,还能看到远处有黄绿色的麦田,连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答道:“生长的地方伤害了我们,而这片土地,是我们挥洒过热血的地方,自然对这里更眷恋。”
孟世爵勒住马往后看了看大队人马,再往前看了看开路先锋,然后转头对连翘说:“赛一回马?”
连翘一挥马鞭,马儿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然后是两个字从风中远远传来:“好啊!”呆立原地的孟世爵苦笑了两下,也纵马向前去追赶连翘了。
他们这一行因为带着辎重,行军速度不快,所以从离开云州之后,足足又走了近一个月才到幽州。大军到幽州城下的时候,仇冠和穆襄亲自出城来接,然后几人相携入城,大军驻扎在了城外。
到了仇冠所居的将军府,孟世爵拿出圣旨宣读,主要是褒奖仇冠为安定北境做出的贡献,然后给他封了一个伯爵,让他卸任了定远大将军一职。同时北境前线军政大权全部交接于孟世爵,命他总督北境五城军政事宜,并任命穆襄为幽州太守,掌管幽州内政。
仇冠接了圣旨喜出望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