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冬天了。
风刮过脸时有点疼,我把自己的帽子摆对位置,看着穿着笨重的我四处乱蹦,阿若站在一旁,突然说,“之前想叫你去看枫叶。”
应该是一两个月前,那时候还是秋季,在日本来说并不明显的秋季。
捂着发僵的脸,我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很快散去。
“阿若。”我搓着手,“你是认真的吗?”
我们在小树林内,远点的高楼大厦在这没有阳光的日子十分冷峻,摄取着这个城市的温暖,阿若注视了我几秒,别开眼去看绿意尽失的远方的山脉。
“这么nc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他第一次公开用这种词语答我的话,我捏捏起了层皮的唇,“阿若好粗俗。”
“……”
不过……已经冬天了啊。
我有点出神,我刚来日本时,是夏季七月份,一眨眼已经是十二月……十二月份,又是年底了,又意味着某一年的终结。
“今天几号?”
阿若的声音比平常沉郁,“五号。”
“五号……”我拍拍脑袋,好像有人和我说过十二月五号这个日子,为了什么我却想不起来。
我和阿若之间的某些变化却是我可以察觉得到的。一旦将爱情摆放在两人之间,彼此再不能用平常心去对待,不能像以前相处那样自如。像所有第一次恋爱的人一样,当接触多了某些成分,最简单的都能使我们脸红。
这种境界很奇妙,如一颗蚌珠,只要有人踏出一步,褪去那坚硬的外壳,便会剩下那晶莹的珍珠。
“要转系?”他一点都不为我难过,甚至有逗弄的成分,我不满地说,“嗯。”
简单的对话过后,又是一阵沉默。
天既已转冬,因此显高,枯黄的落叶在秋季时已徐徐飘下,打着卷儿,风凛冽着,干燥中夹杂着寒意。夏秋季发生的事情,仿佛一下子远去。
那个星空下的少年,也在瞬间老去,死去。
小草已经枯萎,失去了绿油油的外表,在下年,却依然会站起来,摇摆着,散发着新意。
“回去吧。”阿若和我说,我“嗯”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
地板是干干裂开的泥,上面铺满了枯叶,踩上去时发出“嘎嘎”的响声,在美国那个少树的地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景况出现。我好奇地抬高脚,再踩下去,枯叶在我鞋下或笑或哭,噼里啪啦弹奏着乐曲。
“阿若,你看!”我拉住他的袖子,指着地面,歪着脑袋,我围着他走了几圈,地上的枯叶仿佛为我而奏,“好厉害……”我赞叹道。
他面色一柔,“周末去我家吧,里面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