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顿时就被说得变了脸色,想要翻脸,又碍着这么多人在场,东篱也不是在反驳她,而是就事论事说紫裳这个丫头不懂规矩,她却是不好借着这个由头发火的。
南宫萧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些什么,说实在的心里不恼怒是不可能的,自己小两口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认同,可是,黄氏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直接否定了他们,以前是因为有宋怜心,如今宋怜心都已经有了归宿了她居然还是不肯死心一门心思的要搞破坏,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儿媳妇不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
“这死丫头,规矩什么的都白学了。”黄氏脸上不好看的低咒一声,随即若有所指地看着东篱:“这丫头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是很懂事儿的,莫不是乍一换了新环境那些资格老的欺生吧?要不然怎么会把小丫头给弄哭了?”
是在暗指自己使人刁难那丫头?东篱好笑,不过一个小丫鬟,只要南宫萧心性坚定了就算来上十个八个又如何,还犯不着她去花那个心思:“母亲这话说的是啊,要不怎么是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呢,就算是到了陌生环境里一样可以指挥这个命令那个威风八面,一派当家主母的派头。”
那个紫裳明摆着就是打算成为通房乃至姨娘的,当谁是瞎子看不出来怎的?
卢氏这段日子因为南宫帆性情大变沾花惹草很是受了一番气,自然是见不得这个妯娌比自己好,同样都是做媳妇的,凭什么自己就该被人赶出侯府另外开府,忍受丈夫拈花惹草,而她却享受公主尊荣夫妻和睦呢?
当下就忍不住插嘴道:“弟妹着我可得说你两句,咱们做女人的就是得贤良淑德,要是成了拿善妒的河东狮那可如何是好?不仅自己丢脸面,整个南宫家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好哇,你自己不好受就想来恶心我,东篱冷冷地看了卢氏一眼,后者被那冰冷的眼神吓了一哆嗦,眼神就控制不住的转移了开来,居然不敢去拿眼睛看她。
“大嫂子果然是了不起的奇女子!”东篱为之击节赞叹:“也难怪大哥最近如此春风得意,原来全是嫂子的功劳。不过弟妹才新婚没多久,好多地方还没学会呢,自然是要好好跟嫂嫂学着点才是,比如这如何为夫君选择房里人,不如这样,弟妹我出钱,买几个二八佳人来专门伺候大哥如何?正好叫哥哥嫂嫂看看我识人的水准如何。”
卢氏当即就拉下脸来,欲待翻脸,却吃南宫帆狠狠地瞪了一眼,嗫嚅了几下嘴唇,到底是没敢出声。
黄氏见自己的援军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下去了,顿时心里暗恨:“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总得为咱们府上的子嗣考虑,你还这么小,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啊?萧儿这么大的人可是不少都当爹的了,反正丫鬟生下孩子来也是放你名下养着,最多抬举个姨娘的名分就是了,你又不吃亏。”
原来这老巫婆也知道她还小,东篱冷笑,明知道儿媳妇身子尚未完全成熟,且成婚不久不大可能怀孕,却还故意揪着这点子往里面塞人,她若真是叫黄氏如了愿,那可就是把自己的脸皮扔在地上叫别人踩了。
“母亲这话说得,相公不是已经有三位姨娘了吗?不说刚遭遇不测毁了容的孟姨娘,罗姨娘苏姨娘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丫鬟?”
那两个姨娘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下!黄氏很想这么骂上一句,到底顾忌形象问题,只好自己生闷气。
南宫萧咳嗽两声:“这个问题以后就不用提了,儿子以前是荒唐了些,但是如今娶了妻子,该担当的责任就要担起来,岂能再如以前一般荒诞不经?东篱是个好妻子,能够帮助儿子把后宅管理好,罗氏苏氏也都是好的,实在不需要再画蛇添足的添上什么人了,女人多了反而不美,容易闹出事来。”
卢氏大有知音之感,暗暗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看看,小叔子说的多有道理,那些个狐狸精把家里面搅和的乌烟瘴气的,也就糊涂人会觉得那样是享尽齐人之福。
黄氏却气得扔了被子:“你这是什么话?以后你就谁也不要了不成?我还是你娘,我说的就算,长者赐不可辞,紫裳以后就是专门伺候你起居的大丫头了,等会儿我回去再拨几个得力伶俐的过去伺候你们去!”
“母亲,您身边的丫鬟们调教不易,还是不要交给儿子来浪费了。”南宫萧冷了脸,起身拉着东篱给老太太还有镇北侯道了别:“您要是不心疼自己辛苦调教出来的丫鬟被发卖出去或者直接打死,那就尽管送过来好了!”说完拉着东篱就走。
“你,你这个孽障!”黄氏气得瘫在座位上喘不过起来,唬的一群丫鬟婆子们拥上前去伺候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你闹够了没有?”镇北侯当着儿子媳妇的面不好给妻子脸色瞧,如今黄氏的亲生骨肉已经被她自己给气跑了,他也不再忍耐:“一天不闹腾你就心里不舒服,斤斤计较的全是蝇头小利,眼皮子浅的只看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母亲早就说过媳妇这个家要交给媳妇来当着,你也别再霸着那些权利不放手了,没事儿就在自己院儿里呆着少出来!”
这却是收了黄氏的权利直接把她禁了足了,黄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忽然就笑了起来:“你以为我稀罕当这个家?呸!这些年若不是我拿自己嫁妆给你当门面,就凭